谢云书起身来到架子前,接过杨柳枝漱了口,又用打湿拧干的巾布擦脸,余光扫到两个丫头红的跟兔子一样的眼睛,心头一顿,“让你们受委屈了。”
喜翠抬手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吸了吸气,声音带着哽咽:“二少爷,你昨晚吓死奴婢们了,以后可别再这样了,夫人真的会卖了奴婢两的。”
“卖了你们两,本少爷可舍不得,”谢云书笑了笑,将巾布扔在盆里,来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不会再有下次了。”
喜翠不满的嘀咕了一声:“二少爷,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谢云书的手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
喜翠缩了缩脖子,埋下了头:“奴婢,奴婢……”
“这次说话算数。”谢云书拿起一个馒头,撕了一口塞到嘴里,喝了一口小米汤,心事重重。
这两次都是去了墨云阁,昨晚到现在她更是一觉睡到天亮,中途不曾醒来,比她在自己屋里睡得都还要好。
如果说第一次是喝醉了,可这第二次她是清醒的,莫不是她潜意识里还是被谢沉影响了?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不会再对自己造成威胁?所以她才能这般没心没肺的留宿在那里?
谢云书越往深处想,心里越发沉了下去,她心里明白,自己身份特殊,凡事得谨言慎行,走错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对谢沉,她还是得警惕一些好,以后不可再发生第三次这样的事情了。
早晨的阳光从花窗斜射进来,洒下层层的金纱,地上一片狼藉,大大小小的碎片闪耀着清泠泠的光华。
张嬷嬷刚走到门口,往里瞧了一眼,轻叹了口气,忙抬脚进来:“我的姨娘啊,你这又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梅罗禅捏紧了帕子,红唇紧紧咬着:“昨晚他又去了那个女人那里!”
张嬷嬷忙挥退了伺候的丫头,带上了门,“老奴早就说过,为今之计,姨娘该和大少爷处好母子关系才是,只有大少爷能出头,你才能在这个府上站稳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