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大员,更是早三日已抵达京城,除了个别得皇上召见过,只有今日才能见到皇上,也早已从住地出发,讨一个无功无过。
镇西王府的锦鲤巷距离皇城很近,即便如此外面的马车已经恭候多时,雷冥九烦身上繁杂的新年朝服,随便扯了玉佩绑在腰上,什么破讲究,还有人看不成,随便穿穿还不是一双手一双腿。
一旦看着王爷三两下把他自己收拾妥当,半红色年服,身上的玉佩,头上的顶冠,腰间的巴锦带,说不上好不好看,总之也不会让人抓到错误就是。
“走,走!还能看出花来!”雷冥九烦透了一早上起来从头到脚的梳妆,他又不是娘们!
一点转身跟上,当事人都不介意彩头不彩头,他们更不信这些,他们每年一大早起来伺候主子,哪个不是随便收拾收拾,再说,谁敢多看他们王爷一想,不想活了!
……
轻梦为相爷整理好袖口的压边,又重新检查了腰间的玉佩,连肩带也为主子检查了一遍,也不知道从什么起,相爷有了检查肩线牢不牢固的习惯。
齐西雨看着手上的护甲,总觉得这东西碍事,可被人都戴,她不戴到显着另类了,带了就带了。
两人在吉时出发,看看还未亮的天色,齐西雨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膝盖,每年来这么一次,她非落下老寒腿不可。
徐知乎见了看她一眼,淡淡的开口道:“我嘱咐了人给你拿一个垫子,你自己注意些。”
齐西雨感动的看着徐相:“谢谢。”
徐知乎立即移开目光。
齐西雨看着他笑笑,天天摆着一张脸,其实人很温柔的,她收到了。
……
端木徳淑坐在梳妆镜前,任戏珠打理着头上的凤钗,手里还捏着不用了的配饰:“簪身就不能打成镂空的吗?”
“娘娘,这已经很轻了,再挖空就显不出质感了,到时候风一吹掉了,看你怎么闹笑话。”
宗之毅闻言,头大放下手里的杯子,一大清早的听下人说不吉利的话,晦气。
“重了才容易掉吧,本宫看甜甜设计的那一套就挺好看。”
戏珠可不觉得好看:“提溜锒铛的,到处是流苏穗穗,仔细看又没有什么东西,单有一个花架子,不好看。”
“哪里不好看了,我看就挺好,本宫还是换那一套好了,很好看的,品易,你说哪套好看。”
品易上前一步,早看出皇上不耐烦了,非常谨慎:“回娘娘,见外臣还是戏珠姑姑选的这一套合适。”
戏珠得意的看镜子里的娘娘一眼,又给了品易一个你识相的眼神。
品易笑笑,心想,姑奶奶你可别说话了,赶紧梳理梳理走吧。
一刻钟后,
宗之毅抱起‘盛装’的大女儿,走喽,过年去喽。
端木徳淑见状诧异的看着他:“你做什么?”整个人都不好了。
宗之毅看着一袭盛装的徳淑,她秒就秒在,既能驾驭甜美的单调衣服,又能驾驭华贵的盛装,小脸怎么打扮都好看,这个样子,尤其精致的只能看不能碰一般:“带她一起。”
端木徳淑闻言,赶紧让奶娘接过去,胡闹:“她才多大。”就是参加也要再大一些,何况,虽然公主身份尊贵,但叩拜的也多是劳苦功高的大臣,难道还能比这么小的孩子差的到哪里去,怎可如此让众臣没有心理准备的跪拜一位三个月大的公主。
宗之毅抢过来不给奶娘:“这有什么,图个喜庆。”
“图个喜庆也不是现在。”
宗之毅坚持。世子已经不可能与他并座,为什么女儿不行!
端木徳淑叹口气,手搭在宗之毅手臂上:“宴席的时候抱着尚一去好不好,早朝时间太长,万一哭了,对公主的影响也不好,您说呢?”端木徳淑说完静静的看着宗之毅。
宗之毅停了一会,将大公主交给了奶娘。
在场的众人,瞬间松了一口气,带大公主受众朝臣贺拜,也不怕折了大公主的福运,不是说大公主受不起,是太小了!
端木徳淑松口气。
宗之毅看着她放在手臂上的手,眼中的想法稍纵即逝:她知道?她明白?但两人也都知道,愿意不重了。
端木徳淑松开手,笑笑,还好,这若是非抱去了,圣都都别想过好年。
宗之毅牵起徳淑的手,低声道:“回头咱们生个皇子。”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受朝拜,太子,只有太子,能从小享受这份荣耀。
端木徳淑笑笑,轻轻点头。难道这时候非要跟皇上较真,万一不能怀和万一又是公主吗。
……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迎着第一缕破晓,百官朝拜的贺声仿佛冲破了整个深冬的蛰伏,即将迈向复苏的新生。
端木徳淑坐在高高的台阶上,从百官进入之初,她便没有往一个位置看过一眼。
雷冥九也没有往她坐的位置扫过一丝余光。
两个人都仿佛当对方不存在,安分守己、极尽克制待在自己的位置,安分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徐知乎察觉端木徳淑兴致不高,她已经两次看向品易,应该是询问后面的人数,还有多少时间结束。
怎么了?想大公主了吗?
雷冥九心情很差,在有她的地方更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