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也满是难受。
这样的一瓶药啊。
“是、是。”
彩凉结结巴巴地看着她,边说边往外走,一离开凤非离的视线,就跑了起来,一刻也不敢逗留,好似身后有鬼在追。
凤非离目送她远去,目光之中一抹精光一闪而逝,低笑一声:“那我也应该给你送点回礼啊。”
走出映月阁的彩凉摸了摸背后,觉得难受得很,不由抓了两下。“夫人说得对,这地方果然不能来。”
她嘀嘀咕咕地念了两句,赶紧离开,去伺候凤莲,指甲里有黑色的烟灰藏于其中,一掠而过。
“你带她下去休息,这边我来照顾。”
四月扶着悲伤过度的温筠,担忧地看了一眼凤非离,想说什么,但又发现无话可说,毕竟现在除了交给大小姐,也没有信任的人可以帮忙了。她扶着温筠离开,忍不住说了一声:“大小姐,这个药不能给二小姐用。”
“我知道。”
凤非离将药瓶收了起来,淡淡道:“留着给别人用。”
四月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但知道不用就好,便点了头,带着温筠离开。
凤非离走到床边,看着凤英这一身伤,拿过已经见底的止血散,慢慢地往凤英的伤口上涂,清凉的指尖落在鞭痕上,那一直一动不动的凤英终于转过头来,眼泪一点点地溢出来。
“哭吧,我不笑你。”
听到这话,凤英再忍不住。
泪水好似流不尽,湿了面颊也湿了枕头。
凤英无声地哭着,从慢慢的啜泣到哽咽,最后是嚎啕大哭,宛若要把所有的伤心绝望都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