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谁家有干活干净利索又想当保姆的亲戚,我家要雇个保姆,一个月给十块钱,别别人家的保姆多给两块呢。”
几位女同事见她又开始显摆了,不觉都在心里暗暗翻白眼。
太她妈嗝应人了,天天整这出,就怕谁不知道她家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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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有钱有势似的,整天显摆,谁还不知道她在她公公婆婆和丈夫面前低三下四跟条狗似的,一点地位都没有。
大伙没笑话她就不错了,偏偏她还傻狗不知臭,天天在同事面前显摆。不是显摆自己家亲戚的地位,就是显摆她又买了新衣服,或者家里吃了什么好东西。大伙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也早就对她的显摆产生抗体了,不管她显摆啥,大伙儿也都不羡慕了。
她们虽然没有她家那些当官的亲戚,也没有她家的财力雄厚,可她们在家里都是能顶半边天的。无论是在丈夫还是在婆婆面前,她们都有一定地位。活得仗义、踏实、舒服!
哪像她呀,在家里像条狗,跑到单位来找优越感了,看着她都累!
“诶?咋都不吱声呢?”林凤玲没察觉出大家对她的厌恶,从挎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一边照自己的脸,一边说道。
沈姐呵呵笑着说:“行啊小林,家里都雇保姆了,这下子你更享福了吧!”
林凤玲得意地一笑,显摆说:“哎,其实我也不想雇保姆的,可你们都知道,我家的几口人都上班,家务活没人做,我说等我下班回去做,我家赵明又怕我太辛苦,非要给我雇个保姆伺候我,我拗不过他,只好听人家的喽!”
屋里的几个女同事同时在心里撇嘴,还“赵明怕她辛苦”?咋这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呢?赵明要是怕她辛苦,能在她怀孕七八个月的时候让她一个人挺个大肚子来回上班?
屋里的这些女同志,哪个怀孕的时候不是丈夫呵护备至,上下班接送呀?也就只有她一个人,怀孕的时候独自一人来回走吧,还好意思显摆呢,真可笑!
可笑归可笑,不管咋说,林凤玲嫁到了有权有势的人家是不争的事实。虽然办公室里的同事们都半拉眼珠子看不上她,可因为她家世的缘故,谁都不愿意跟她结仇。
即便是讨厌她的种种行为,但是在她显摆炫耀的时候,大家也都适当地附和几句捧捧场。虽然过后大家私底下没少讲究她,也没少笑话她。但至少表面上,大家都能做到与她和平相处。
“那也是你家条件好,换做我们呀,就是男人疼我们,想给我们雇个保姆,也雇不起呀!”同事甲说道。
同事乙也说,“就是,一个保姆一个月至少得十块钱,咱们挣这点工资除了雇保姆的,还剩个啥呀?”
两个同事例行公事般的奉承了两句,就把林凤玲奉承得心花怒放的,真个人都舒坦了……
其实,她家之所以要雇保姆,主要是因为她家的孩子没人看了。
韩明玉那个贱人这次伤得挺重的,至少得两三个月才能养好。在她的伤好之前,孩子没人看,不就得雇个保姆帮着看嘛!
不过,这种难处她可不想往出说,只拣好听的说呗,正好眼馋眼馋办公室里的这帮穷逼。
“哎呦,看你们说的,就好像我比你们过得多好似的,其实我挣得跟你们也差不多,只不过是我公公婆婆和我家赵明的工资比较多而已!”林凤玲表面谦虚,实则炫耀着,笑得一脸的灿烂。
天天在这帮穷逼跟前炫富,真爽啊!
听到林凤玲这番显摆,两个女同事相视了一眼,偷偷地撇撇嘴,表示出对她的不屑。
林凤玲又说:“诶,你们倒是有没有这样的亲戚呀?要是有的话可一定要帮我介绍介绍啊,放心,到我家做事绝对不会亏待她的,工资可靠,饭菜跟我们吃一样的,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工作啊……”
沈姐笑着说:“大伙都帮着琢磨琢磨吧,谁家要是有这样的亲戚就给小林介绍一下,一般人想到这样的高干人家干活还找不着门路呢!”
区区一个农业局的局长而已,就被沈姐说成是“高干人家”了。要是有点心眼子的人肯定能听出沈姐的嘲讽来,偏偏林凤玲的心眼子不多,也没听出沈姐的嘲讽。还为沈姐的捧场洋洋得意、沾沾自喜呢!
正得意着呢,几个警察突然闯进来。为首的一个一脸正气地说:“请问,你们谁是林凤玲同志。”
林凤玲急忙站起来说:“是我,警察同志,你们找我有事吗?”
为首的警察说:“你涉嫌跟你丈夫一起殴打你嫂子,致你嫂子重伤,现在请你跟我们一起回公安局协助调查。”
林凤玲一听这话,顿时炸了毛了,“谁让你们来抓我的?你们局长吗?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知不知道我大姑父是谁?”
这时,为首的那个警察冷声说:“张县长特意交代过,在韩明玉被殴这件案子中,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所以,请跟我们走吧。”
警察说的比较直接,就差没直接告诉她这是张县长下令抓的她了。
林凤玲一听这话,顿时跟她婆婆一样,傻眼了!
大姑父这是啥意思啊?让警察来抓她?不会吧?是不是搞错了……
这时,一个警察拿出手铐,咔嚓一下靠在了她的手腕上。
直到自己被铐上了,林凤玲才如梦初醒,她尖叫着:“你们放开我,你们凭啥拷我?”
“就凭你打了人,还把人打成重伤!”警察一边说,一边拖着手铐往外走。
林凤玲眼看着同事们的目光刷刷地冲她射过来,只觉得面子都丢光了。
她是个最爱面子的人了,平日里也高傲显摆惯了。这会子被警察当着大伙的面戴了手铐,还被警察当众宣布是张县长命令逮捕的她。林凤玲只觉得自己的里子面子都丢光了,完了……往后再也没脸在他们跟前显摆了……
此时此刻,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还在考虑自己的面子问题呢!要是她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被判刑,被单位开除,估计就不会心这么大,还去考虑那所谓的面子了……
……
赵局长回到家后,赵明已经被警察给抓走了。两口子着急忙慌地跑到县政府,去找他们那当副县长的姐夫。
张县长接待了他们,关上门后,第一时间把他们两口子破口大骂了一顿。
骂他们纵子行凶,还敢打着他的名号在外头胡作非为,仗势欺人;也骂他们糊涂,取了个二百五,别人家有当官的亲戚,都唯恐沾惹上营私舞弊的罪名的,偏偏他们家那个二百五儿媳妇却抬着他的名号到处威胁人,这不是授人以柄呢吗?
别看赵局长和刘副院长平日里在别人跟前儿官威十足,但是在这个县长姐夫跟前儿,却一点儿架子都不敢摆了。
这会儿,夫妻俩都低着头,手放在膝盖上,恭恭敬敬地听着姐夫的训斥,像两个正在接受老实批评的小学生似的。
张县长骂累了,这才停下来,走到桌子旁喝水。
赵局长看到姐夫心中的这口怒气出来了,抬起头,可怜巴巴地说:“姐夫,既然事儿都出了,我们也后悔了,您就帮我们想想法子吧,小明他真的不能进监狱啊,要是进去的话,他的工作就没了,再说,我们俩也得跟着受牵连啊……”
张县长氤了氤他骂人骂干了的嗓子,不是好眼睛地看着他的小舅子,说:“这会儿知道后悔了,早干啥去了?一对没脑子的东西,这要是我,在儿子惹祸的第一时间,就应该主动向受害人承认错误,安抚受害人的愤怒情绪去,要是你们把受害人安抚住了的话,不就啥事儿都没有了?”
“就没看见过像你们这么蠢的人,就会一味地用强?你们不是横吗?有能耐你们接着横呀?”
赵局长卡巴着眼睛,看着气势汹汹的姐夫,小声说,“姐夫,我们错了还不行吗?你就给我们指条明路呗!”
张县长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撂,发出‘咔’的一声,“明路明路,要是有明路的话,我能让小明进去吗?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惹上谁了?”
赵局长两口子都一脸懵逼,“惹上谁了?”
“周军长、周锡龙!”张县长怒喝道。
喝完,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赶忙起身推开门,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没人才又关上门走回来,重新坐下。
而赵局长两口子则蒙了:“姐夫,这跟周军长有啥关系啊?他不都平反回首都了吗?”
张县长压低嗓门说,“你们知不知道,小明打的那个女人的妹妹,跟周军长亲如父女,听说还是周军长在咱们这下放时结识的,患难之交,她那个妹妹现在就在首都外国语学院念大学,听说她姐姐的事儿后就回来了,今个在老高的办公室里,当着老高的面儿给周军长打的电话,把老高都给吓屁了!”
赵局长两口一一听这个,顿时如遭五雷轰顶一般,瞬间都傻眼了!
周锡龙!
周军长!
他们一家子的官加起来,都不如人家的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