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胸口处的温湿，又看到孙女儿一抖一抖的肩膀，卫英姿有点儿慌了：“怎么了？妞妞，奶奶没有埋怨你，我的妞妞最懂事儿了，奶奶就是担心你啊……”
林清语在老太太怀里用力摇头：“不是，我知道奶奶是关心我。”
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那是怎么了？妞妞，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在外头受欺负了？告诉奶奶，奶奶帮你想办法。”卫英姿说。
林清语深吸了一口气，强自止住悲伤，抬起头：“没有，没有人欺负我，我就是怕昨天回来晚了，呆会儿奶奶要骂我。哭哭鼻子撒撒娇，奶奶就不忍心说我了，我爸他们几个当初就是不会哭，所以才不知道多挨了多少回打。”
听林清语这样说，一边帮着清语二嫂忙碌的张艳蕊笑了：“就你聪明。还别说，当初我们一起长大的几个，就我没怎么挨过打，最多打两下手板站墙跟儿反醒去。那哥仨可就惨了，就吃亏在不会认错不会哭上头。我二哥，就是你爸，一挨训就站在那儿直挺挺地不说不动，然后就挨打，打了也不动不哭，就挺着；老三也是站着，越打站得越直，脊背越挺，脸上的神情也越不服不忿，所以就越打越狠；给我姨下跪是老大最先发明的，刚开始吧他是解释，可越解释我姨打的越凶，后来索性我姨一操家伙他就卟通往地下一跪，一副我错了，任打任罚的模样，我姨反倒下不了手了。另外那哥俩一看这着儿有用啊，以后一见我姨发怒就卟通三声全跪了。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不只林二哥连顾三哥其实也是怕打的，以前看他那副犟劲儿，还当他不知道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