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入院子,司笑语便紧紧抓着宁朝来的手,道,
“姐姐,这院子里种了许多腊梅,本还是热闹不已的,可我怎么感觉阴森森的。”
“自母妃去世春芜轩便被搁置,人迹罕见。”
说话声源自院子那头,循声望去,只见一十岁女童站在一棵腊梅树下,面色不善。
宁朝来小声提醒,“这是丹阳公主,不如上阳好处,待会儿你不要与她搭话。”
丹阳年纪不大,可自打懂事起,一门心思都放在徐少桥身上,将宁朝来看作死敌,已经很多年了。
宁朝来这师父,不好当。
“见过公主。”
宁朝来与司笑语上前,屈膝行礼。
丹阳不让起身,指着司笑语问宁朝来,
“这是谁?”
司笑语笑答,“民女司笑语。”
“都起来吧。”
丹阳不屑一顾,走到桌前,桌上放了笔墨纸砚,为作画所备。
宁朝来道,“院中腊梅花开得甚好,今日便以它为主题吧。”
“腊梅花花瓣细碎繁杂,不易画好,丹阳又不似师父一样禀赋过人,无师自通”,丹阳冷嗤,“不如换个对象,画狐狸吧。”
司笑语摇头,柔柔说道,
“事情哪能一步登天?腊梅这样的死物都画不了,还能画得了活物?”
丹阳秀眉上挑,她正愁没理由整治宁朝来呢,司笑语此举,正合她心意。
只要是跟宁朝来交好的人,她向来不待见,拿谁开刀都是一样的。
丹阳拍拍手朝司笑语走去。
为了方便作画,宁朝来特意将地点选在僻静的院落,此时院子里除了她们三人,再无别人。
丹阳与司笑语若出了差错,自己百口莫辩。
宁朝来上前一步,将司笑语挡在身后。
她道,“公主言之有理,那我们便画狐狸,公主请。”
丹阳不情不愿的往回走,从桌上拿起毛笔,扭头问宁朝来,
“狐狸精最为魅惑人心,仗着一副好皮囊为非作歹,四处勾引别人,这样的动物,只有女公子画起来得心应手吧?”
宁朝来轻笑,“心里如何想,公主如何画便是,谈吐为人之思想,诗画则为人之本性。”
丹阳骂她狐狸精,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看丹阳敢不敢画。
丹阳脸上青白交加,敢怒不敢言。
司笑语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这一笑,委实让丹阳怒不可遏。
“放肆!”
丹阳个子与两人差不多,耳刮子来得快而准。
司笑语是太叔奂交给她的,伤了自己也不能让她受伤。
宁朝来心一横,眼疾手快的推开司笑语。
好响亮的一巴掌,震得宁朝来的脸生疼。
擦掉嘴角浸出来的鲜血,宁朝来暗道,还好没打在司笑语脸上。
虽说宁朝来为臣女,可皇宫内外,谁不知道宁朝来不好惹。
宁朝来挨下巴掌,将丹阳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