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以往上阳有鞭尸之举,宁朝来会不会也想用鞭尸的方式泄恨。
“将她的割下,挂在城门三日。”
宁朝来说将花蓉的头割下,就像在说切个果子一样轻巧。
杀人割头这样的事,一开始会觉得恶心残忍,时间久了,也就像切果子。
“太叔将军,您在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求您帮这样一个忙,不为难吧?”
宁朝来的眼睛,清澈明亮,宛如孩童,说的话,做的事,却是血腥不已,是为魔头。
太叔奂摆手,让小令照办。
“你将花蓉的头挂在城门上三日,是想做什么?”太叔奂问。
宁朝来慢条斯理的答,“泄恨。”
自然不只泄恨这样简单,宁朝来是想看看穆紫看见花蓉人头高挂在城门之时是什么样的反应。
太叔奂猜测宁朝来此举与穆紫有关,他问,
“你与穆紫有何恩怨?”
“太叔将军是长安的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知书达礼,直呼阿母名字,难道不觉得失了礼数吗?”
宁朝来带笑的眼睛似是能将他的心事看穿,太叔奂转身出了房间。
宁朝来冷哼,太叔奂果然知道穆紫的下落。能直呼穆紫的名字,又从不与穆紫来往,看来,太叔奂对穆紫,并不亲近。
“女公子在将军府过得可还习惯?”
乌氏小楼还未走进房中,便先笑问。
那样自然的询问,仿佛他与宁朝来有多熟悉一般。
“将军府再好,也是太叔奂的府邸,不比紫竹楼。”宁朝来抬眸看着乌氏小楼,冷笑道,“王子不好好待在匈奴,专来大汉做客,或许是不懂这种感觉。”
乌氏小楼呵呵笑着,朝床边还未凝固的那滩鲜血走去。
笑问,“这次来将军府,一直没有看见太叔将军,女公子不会是将人就地正法了吧?”
宁朝来用剪刀刺太叔奂的那一下,就算一天流血不止,不去包扎,太叔奂也死不了。
“王子有那样大的能耐都不一定能打过太叔将军,我哪里敢造次,这是花蓉的血。”
宁朝来不仅眼里有话,话里也有话。
该不是怀疑他与柳兰的死有关吧?
可他从头至尾只暗地里去找了柳兰,除了他们三人与柳兰,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
花蓉是谁?给李素舞送消息的人?
就算宁朝来真从花蓉嘴里问出什么,也肯定与他无关。
猜测,都是宁朝来的猜测而已。
乌氏小楼挑眉笑问,“花蓉是谁?我见过?”
宁朝来看着纤细的十指,漫不经心道,
“王子什么都好,就是反应太迟钝,我提起一个王子并不认识的人,王子却要在半晌之后问我那人是谁。还是说,王子心中已百转千回,将事情想清楚了?”
乌氏小楼眉头轻皱,手上浸出寒意。
宁朝来居然是在套他的话,本来只是猜测,现在应该有八分把握他与柳兰的有关了。
宁朝来什么都好,就是太会察言观色,只要给她一个动作,一个表情,甚至一个动作,她便能抓住不放,完成自己心中的推算。
这样的女子,有趣是有趣,但也容易引火烧身。
乌氏小楼顺手拿起书桌上的一本书,镇定道,
“贺赖喜欢乖巧的汉人女子,他应该是向我提起过的,但我并没有多深的印象。朝来身边的人,我只知道启娘与泠令左堂主,其余的,不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