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褐不敢,能为首领的大业献出生命是我们每个人求之不得的事。如有需要,褐当第一个奉上生命。”
纳达斯大笑道:“还轮不到你的命做如此低等的事。”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继续道:“继续说吧,其他各族有没有什么行动?”
“半兽族有一半的族人都投奔了我们,只有少数还游散地生活在荒蛮西野南部和云林之诡的森林里,没有任何针对我们的动作。而幻族的几个大家族似乎有所动作,但是他们隐匿在那些诡秘的森林里,我们无法洞察到具体的动向。”
“幻族……”纳达斯恶狠狠地说,“自从他们又重新被克里·途林统一后,已经成为我们目前最棘手的敌人。”
纳达斯转身看向下面一群群半兽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些半兽人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是幻族的一种,比现在的幻族拥有更强的幻化能力。他们可以持续幻身很久。可后来因为过度使用幻术进行幻身,最后无法幻回原身,导致一半原身一半幻身。而当时他们幻化的对象绝大多数都是野兽,最后便演化为半兽人。成为半人半兽的怪物后,他们便不被所有幻族认可,从而独立出来成为半兽族。
“下面这群野兽有没有一个带头的?”纳达斯突然问道。
一开始褐还没有明白他指的“野兽”是谁,后来才明白应该就是刚才提到的半兽人。
“有,是外号‘狮人’的烈尔夫,也是他带领着大部分半兽人前来投奔我们。”褐不知道首领为什么会过问这件事。
“狮人?半狮半人?管他是什么,你告诉他让他带着他的那群野兽回到云林之诡去,当战争全面开始了就请求加入到幻族的阵营中。”纳达斯语气平淡地说。
但在平淡的话语中褐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想让这些半兽人当卧底,当战争开始了就会倒戈幻族。
“是,首领。但……据说幻族一直不认可半兽族,褐担心到时候他们不会让半兽人加入幻族的阵营,那……这么多半兽人就失去了作用。”褐说道。
纳达斯胸有成竹地说道:“当幻族见识到我们的厉害后,他们就不会拒绝一切能派上用场的兵力了。”
“褐明白了,还是首领想得周全。”她本不需要担心首领的这些决定,纳达斯善于利用这些种族的矛盾以及缺点,人族不就是这样让他稍使小计便四分五裂。褐继续道,“除了幻族和半兽族,亦龙族的两大势力还是如同以往一般,不相往来相互仇视,暗中相斗。但他们明显是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加强了兵力训练,在主城周围的岗哨也密布如雨。”
“哼,这群自恃贵族的人反而是我现在最喜欢的种族了。”纳达斯讽刺道。
“而……关于精灵族,除了原本就是生活在深渊内部的暗精灵,其他派出去的鼠灵没有带回任何有价值消息回来。而派去空灵之寒大陆的鼠灵一只也没有回来……”每次提起精灵族,褐似乎都有一股怨气,足以让她咬牙切齿。
纳达斯又望向下面的暗精灵,那些浑身肌肤被黑色侵蚀、双眼血红的种族。和半兽族一样,他们也是被种族遗弃除名的“孤族”,只是因为他们肤色是黑暗的代表。但当他们被赶尽杀绝无奈来到这里,他们的心才开始也变得如同他们的肌肤一样黑暗。
“你下去吧,记住我交代你的事。”纳达斯似乎有了对付精灵族的主意。
褐微躬退下,高高的魔塔上又只剩下纳达斯一个人。
他从高台返回到魔塔大厅里,打开了一扇内门,便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狭小阴暗的房间,并无任何光亮。但当他拨动墙边的一个按钮时,脚下的地板却突然移动,一阵光亮从下面射了上来。
纳达斯向前迈去,踩到了光亮之上,并没有掉下去,像是有什么东西支撑着他。在他的目光之下,下面延伸之处竟是一个更加宽大的空间。空间被不计其数的书架所充满,而书架上净是黑色暗红的卷轴。目光继续移动,在犹如迷宫的书架当中出现了一个老者和一个中年女子。
老者面前掀翻了无数打开的卷轴,微闭双眼,嘴中正在念着奇怪的咒语。随着咒语的声音越来越大,在老者胸前的空中一股黑色的气体从四面八方汇聚,最终凝结成一个黑球。老者霍然睁开双眼,单手一挥,黑球便直奔纳达斯目光所在的方向。
纳达斯身体并没有一丝移动,而是一直看着黑球朝自己袭来。当黑球快要击中他的脚下时突然爆裂,黑色的气体又分裂四散,如同在空中开出一朵巨大的黑茉莉,威力巨大。
“博多尔大学者,您……您成功了!”老者旁边的中年女子激动地说道。
纳达斯正看着的两个人正是与他有过约定的博多尔大学者和牧凝。而纳达斯脚下宽大的书房也是他储藏黑暗魔法卷轴的地方。
与牧凝表现的激动相比,博多尔大学者心中的震撼才是更加剧烈。他额头有一丝细汗,虽然魔法施展结束,但目光还是死死地盯着那朵黑茉莉“盛开”的地方,而他的目光也进入了纳达斯的眼中。
“大学者……”牧凝脸上的笑容凝固,也朝向上看去,但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高耸而又黑漆漆的屋顶,“您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博多尔涣然说道。
牧凝惊讶于一向沉着冷静的大学者居然会有些语无伦次。便看向他,结果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大学者的眼角和脸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丝黑色的印记。这丝黑色印记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无法识别出……
纳达斯冷眼地看着这一切后,又拨动了墙壁上的机关,脚下的光线慢慢消失……
他走了出去,返回到大厅中。大厅里四个方向都一面巨大的镜子,他慢慢走近其中一个。镜子里自己的脸既陌生又有点熟悉,刚毅、棱角分明的脸庞,似乎与桀骜的双眼以及黑红的嘴角相矛盾。怀中那半块项链微微有些刺痛,他捂上胸前,眼神复杂地看向镜中的自己。
“我可以洞悉一切,但为何此时却有些看不透镜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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