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简单的休息并不能缓解内心的疲累。几个人皮袋里从部落中带出的水源越来越少,干粮在嘴里索然无味地咀嚼着。
终于,在第二天的日落前,他们终于到了。
擎空曾无数次听到过“炎河”这个地方。传说中它是一条流淌着炎火的河流,这条河流分隔着生机之源和火炎之舞大陆,这也成了阻隔生活在两个大陆的不同种族相互交流的天然屏障。如果想要从一边到另一边去,人们只能通过飞行工具才能渡过这条河流。虽然听过了传说感觉困难重重,但是他们的目的地依然是这里,擎空从大学者的表情中看不出什么担忧之色,似乎早就想好了渡河的办法。
远远地看去,擎空从未感受到一条河会如此宽广,他竟一眼看不到河的彼岸。但平静无波的河面,以及浑浊无特殊颜色的河水令他对“炎河”的幻想大打折扣。不是应该火浪滔天并且岩浆滚滚吗?还是说那些传说都是唬弄小孩的?
大学者伫立在那里,注视着平静的炎河。擎空从他的神态中看出了不安,难道炎河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暗想道。
“发生了什么……”大学者不经意间吐出了一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又似在发问。
擎空和鹿儿走了过去,并肩与大学者站在那里,望着远方的炎河。此时正是夕阳血色天空,血红色的阳光映在了河里,通红通红的。
大学者微蹲下来,手指轻捻起了一块泥土,发黄的泥土早已干硬的如同一块石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好像在回答刚才的话。
“大学者,”擎空轻声问道,“这里以前不是这样吗?”
牧渊摇了摇头,松开手,石块一般的泥土被他碾碎,一丝一丝散落下去。他曾来过这里几次,每一次看到的炎火都是如同在熔炉里翻滚,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这里流的竟然真的是河水,而炎火枯竭了?
“你们知道炎河除了是生机之源和火炎之舞两个大陆的分界地域,还意味着什么?”大学者反问道。
擎空摇了摇头,而鹿儿脸色在夕阳下光彩奕奕,她好像知道些什么。
“大学者,难道是关于亦龙族?”鹿儿问道。她的家族临近火炎之舞大陆,或多或少了解过一些关于亦龙族与炎河的传说。
擎空听着这个陌生种族的名字,一脸吃惊。多么自负高贵的种族啊!这是擎空听到过最多关于亦龙族的评价。他们不屑与外族交流,无论是贸易还是资源什么的。而在年幼时,擎空的印象中,他们只不过是被人描述成“一群玩火的愚人”而已。
大学者点了点头证实了鹿儿的猜测。
“炎河对于他们亦龙族的重要性,相当于龙谷对于我们人族的重要性。”大学者说道。
“龙谷?”擎空眼睛望着波澜不惊的河面,“人族在龙谷可以完成晋升或历练,而这炎河能给予他们亦龙族什么?”他不断想象,炎河就算是以前如传说中那般流淌着炎火,那它也只可能给予他们炎火……炎火?难道是炎火?
“是火炎的种子。”大学者将擎空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火炎的种子?”擎空没听说过,所以更加疑惑。
“火种,简而言之就是炎火最原始的雏形,虽然只有如同蜡烛火心的大小,但里面蕴含的能量却如同生命的种子一样开出无限可能。亦龙族各大家族的子女出生后都会享有火种接入的仪式,也就是将这颗火炎种子刻印在额头里。而火炎种子则会通过他们特殊的血脉扩散到全身,这也是他们可以控制火炎,召唤火炎进行战斗的原因。而他们自诩是真龙的后代也是因为他们体内拥有火炎种子在流动,他们认为只有真龙的后裔才能经受住火炎在血液里面。但实际上,他们只能经受住自己召唤出来的火炎……”大学者缓缓地说道。
“原来如此。那……这火炎的种子就在这条炎河中?”擎空明白了他们的依赖关系。
牧渊大学者望向炎河延伸的远方,说道:“在这条河的源头,而我们要去的地方也是那里。因为那里虽然是亦龙族的地盘,但是却是唯一一处我们能跨过这条河的地方。而如今……我想即使不用去那里我们也可以渡过去了。”
是啊,擎空心想。现在在他们面前的这条炎河与普通宽阔的河流无异,他们缺少的只是一艘小船而已。“我们要造船吗?”
“不,我们还是要到那里去。”大学者的话打断了擎空想要造一艘木船的想法,并没有对他做过多的解释。但在他心里却暗思道:“炎河发生如此变故,一定是有原因的。而火炎大陆上的亦龙族应该也意识到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尤其是在当前黑暗大军已经来袭。不过,这也许对我们是一个契机,一个绝好的契机,就看我们怎么利用了……”
大学者微眯着双眼,似乎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