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策又是蹙眉,雍王只需一眼便能看出他的确是听别个说了什么,而这个能告诉他这些秘辛之事的人选,他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眼底闪过两分幽光,雍王心底的寒意与怜意并生,看着嬴策那俊朗又有些迷惘的脸,一时淡声道,“秦王受了伤,八殿下待会子还是去看看他罢,秦王待八殿下十分仁厚,八殿下将来万万莫要辜负秦王。”
从前嬴策和雍王并不相熟,还是从年前开始两人才慢慢亲近起来,从前两人谈天文地理谈风土人情谈军政民生,自是惬意契合如同忘年故交,还是第一次,雍王以这般口气和他说话,分明是让他去关心嬴纵,可他却又听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一种亲疏有别的意味,这样告诫的话,带着某种深重的期望,非亲近之人不能说,一下子让嬴策心头闪过什么,可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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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可还没来得及抓住,嬴华庭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嬴策转头看了看她手中的披风,对着雍王点了点头,“九皇叔便是不说,我也知道去看七哥!”
说完便走,没有分毫停留,嬴华庭将披风交到雍王的手上,看着嬴策的背影不好意思道,“九皇叔也知道八哥的性子,肩上的伤您万万小心着些,哎,也就是遇上了您,要事别人今日之事必定要闹将起来,早就觉得您对八哥十分亲厚,今日他犯了这样大的错您也能原谅他,只希望八哥此番长点教训,往后可莫要再如此无礼了。”
嬴华庭说这话也是为了嬴策好,雍王听着不住的摇头,看着快要走出门口的身影道,“没什么的,八殿下年轻气盛时而冲动一下也没什么,他对别人也不是如此的,无碍无碍……”
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压低,嬴策一边走一边下意识的注意听他们二人说话,听到嬴华庭的话他不知怎地心头就涌起两分异样来,再听到雍王最后竟然还为他说话,不由也有些感叹这位九皇叔对自己的大度,这么一想,心中便有些相信他刚才说的话,可是为何九皇叔说的是不能信,而母妃告诉自己的又是另一番话呢,嬴策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走出了这园子,他当真是希望这件事是母妃自己弄错了……
正往宫外走的王辇之中,沈苏姀正在角落里的的暗阁之中翻找瓶瓶罐罐,嬴纵横刀立马的坐在榻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沈苏姀微蹙的眉头和紧绷着的身子,本来找一瓶伤药便够了,可她却不死心的翻来找去,恨不能找出一种撒上去立刻就能让伤口愈合的药来,嬴纵看的有些不忍,忽然向前一倾身,没受伤的左手在她腰间一缠,一把将沈苏姀捞到了自己怀中来,感觉到她身子有些发僵,嬴纵低笑了一声往她脸上吻去,“这点小伤不碍事……”
还未亲上,沈苏姀却已偏头躲了开,从他怀中挣扎出去,坐在一旁的侧座之上十分专注的将他手上那条沾满了血的锦帕解了下来,剑伤是最平常的伤口,又因为没有受到别的污染因此处理起来十分简单,可看着他掌心那道深深的血壕和四指之上的血口,她还是使劲的皱了眉,掌心的伤流血最多,四指关节处的伤口却最是疼,沈苏姀垂着颈子,十指快速动作,没多时便将他大手四指一并整个缠了起来,这种包扎方式十分的难看粗苯,却也是最能固定他的指节免去那些疼痛,嬴纵无奈的看着自己这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唇角溢出两分苦笑,“军中的棉布素来有限,怕是不能如此浪费——”
沈苏姀正在为他受伤的伤口打结,闻言抬起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嬴纵唇角笑意加剧,见她收拾好一切竟然要转身坐至侧座不由得眸光微眯,左手一伸便将她勾了过来,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语声沉沉抵着她的额头道,“左手也能抱你,休想跑。”
嬴纵说着便去吻她的唇,沈苏姀却牙关紧咬的转过脸去,见她连着两次拒绝,嬴纵暗了眸色,受伤的手抬起来,唯一能活动的大指缓缓地磨挲她的侧脸,“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