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纵勒马,返身将沈苏姀抱了下来,当着众人之面他并不回避,牵着沈苏姀的手进了大帐,主位敞椅十分宽大,嬴纵径直拉着沈苏姀坐了下来,宁天流等人跟在后面进账,甫一进帐众人便将激动的目光不加掩饰的落在他身上,朱瑞更问,“殿下怎会和娘娘一起?”
嬴纵面色冷沉,沈苏姀闻言看了他一眼道,“遇到了点麻烦,幸好他来得及时。”
朱瑞一想也知彼时境况十分艰危,而此次袭北魏大营只有陆衎和宁天流知道,其余人也是朱瑞回来之后才知道的,此刻看着沈苏姀的目光愈发不同。
嬴纵见宁天流和王翦几人目光难掩关切,还是道,“无碍了,不必担心。”
宁天流微微松了口气,嬴纵又看着宁天流和陆衎道,“今次怎么回事?”
说到此,宁天流和陆衎对视一眼眸色都是微暗,宁天流上前一步道,“有人在军中散布谣言,这才挑起了两方事端,有几人我已留意,稍后做些盘查便可。”
今夜之事沈苏姀几人到的时候宁天流诸人并未阻止,一看便是要隔岸观火看看是哪些人牵头,嬴纵了然的点点头,和沈苏姀对视之时眼底便有些深沉的光,这散布谣言之人,很可能便是那Jian细,嬴纵便道,“既然如此,等你这里有了消息再说。”
说着,目光一抬看向赵冲几人,赵冲面色一凛上得前来,朝着嬴纵一抱拳,“殿下恕罪,都是末将管束不力才出了乱子,末将愿领罚。”
嬴纵看了赵冲一瞬才微微摇头,“我自是信你的。”
嬴纵用了“我”而非“本宫”,赵冲听的一怔,立刻抬头看定了嬴纵,他心底闪过一阵熟悉的感觉,待看到嬴纵冷冰冰的面容却又回过神来,可心头那熟悉的感觉却无论如何挥之不去,嬴纵继续道,“苍圣军交给你和陆衎肃清,明日一早我要知道结果。”
赵冲醒神,连忙应,“末将明白。”
苍圣军近十年都是在嬴纵手中,而赵冲是老将,即便每年嬴纵在漠北的时间少之又少,可两人还是少不得有许多相处的机会,嬴纵虽然素来惯于掩饰身份,可赵冲又并非笨人,自然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察觉,然而嬴纵和璴意乃是一人的想法太过惊世骇俗,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点上去,可凭着这一丝熟悉,让他排斥不起这位太子殿下。
夜色已深,外头的将士们还跪着,嬴纵见沈苏姀面露疲惫也不打算再多言,便挥了挥手道,“有什么明日再说,各自去做事吧。”
见他如此诸将拱手做退,嬴纵拉着沈苏姀起身,刚走出帐门便看到嬴华庭和孟南柯并着香书、香词都站在外头,见到沈苏姀和嬴纵一起出来,嬴华庭顿时红了眼,身后香书也眼眶红红的,孟南柯上下打量嬴纵一眼,朗笑出声,“师尊果然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