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斌见胤禌是真心要听,只好把那泼皮的生平娓娓道来。“回十一爷的话,那杀材名叫韩二,长得是膀大腰圆,却不寻个正经儿生计,整天滥赌狂输,就是个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货色。气死了自家老爹老娘后,也不守孝。他干脆就在赌档住下了,有了亏空就把家里七七八八的东西拿去当,直到把家业搬空没得当了,就开始偷。”
“这充其量就是人憎鬼厌,可算不上罪不可恕吧?林侍卫,你可别随便抓个人就应付本阿哥交给你的差事了。”胤禌十分不满的问道,这烂赌鬼只能算是道德层面上的事情,偷盗在清朝的量刑标准也不过就是罚没所得,枷号示众五至十日的程度,绝对是构不成罪不可恕的。
林国斌叫苦道:“十一爷,您别急,听我接着给您说。只是偷也罢,后来不知哪个人牙子给他出的主意,让他诱拐良家女卖进窑儿里去。这韩二虽然品行不端,却生得一副好皮囊,捯饬起来,外人不知道底细的,还要赞一声好汉子哩。他一没钱了就去城门口盯梢,倒是真叫他哄骗了不少外地进京寻亲的孤女,这杀才榨干了这些可怜人儿的银钱后,便叫他一股脑儿的发卖了。他得来这银子后的头一件事情,还是去赌档里胡天胡地。”
胤禌听到韩二拐卖孤女,这心中的怒火就逐渐集聚,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林国斌却没注意到胤禌的神色,继续绘声绘色地说道:“照这混账行子原本的罪行,就是被管街面儿的五城兵马司给拿住了,那也只能判一个流徙三千里。直到奴才无意中才得知,这长了狗胆的家伙竟然还坏了旗女的身子。这事情要是发了,那可是株连灭门的罪孽啊,以他的狗命能为十一爷谋划的事情出力,也算他家祖坟上冒了青烟儿了。”
“哼,难道他。。。呃,这么说来也算是便宜他了。”胤禌被怒火冲昏了脑袋,险些将难道他犯的这些污糟事儿,还不如坏了一个旗女的身子来得该死吗?这种犯禁的话说出口,幸亏看到林国斌因为自己发怒而惊慌失措的样子,才又强行冷静下来。这里是等级森严的清朝,不是后世那个还能维持表面上人人平等的时代。
林国斌这会儿是满肚子委屈。不让您听,您非要听,听完了又一肚子的脾气。您这位爷可是真真儿的难伺候。急忙跪下,面上强挤出笑容,帮腔道:“那是,那是。这狗东西就是杀才的命。他这一死,反而能成全更多人。”
胤禌越看林国斌此刻低眉顺眼的模样就越来气,但是心里的理智又告诉自己,这一切和林国斌半点干系也没有。他将自己交代的任务完成地很漂亮,确实找了一个恶贯满盈,死不足惜的混账。他应当有赏得才是。胤禌强压着心中莫名的怒气,上前拍了拍林国斌的肩膀,示意他起来道:“林侍卫,你这件事情办的不错。本阿哥觉得你很不错,这以后呢,本阿哥也就不林侍卫,林侍卫的叫了,显得生分。咱也不计较年岁,就直接称你为老林吧。”
林国斌闻言大喜过望,这一句老林,里头的意思可多了。从今往后,自己可就真是十一爷夹袋里的人物了,脸上洋溢着憋不住的笑容,可林国斌又想到那道令自己记忆深刻的阴冷声音,脸上笑容不禁掺杂了些许别的东西。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