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我提干了!”话到嘴边刚一出口,感到喉咙就给什么堵住了,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等这一刻,实在是等得太久了,压抑在心底的有委屈,也有喜悦,五年的努力,总算是终有所获。家里期待这一刻,也期待得太久了,父母的希望、亲人的期许、家族的厚望,在这一刻,也算是给他们有一个交待了。因为我家在农村,还没有条件安装电话,我只希望二姑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家里,用我的进步换得家人的高兴。
“郭凡,郭凡。”“我在这呢。”我一转身,是好友鲁亭在叫我。
“要走了,兄弟保重啊,你的前途肯定比我好,到单位好好搞啊。”临走,他还不忘嘱咐我几句。他和我同师不同团,单位驻地也不一样,他要自己坐车回单位了。
“我的好老哥,我的好战友,你也一样,保持联系,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再向你请教。”我们彼此挥了挥手,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默默念道:兄弟,加油。
“车来了,车来了,单位接我们的车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眼看着一辆东风车开到了中队门前。车辆由单位干部科潘干事带车,他是来接我们回去的。大家麻利地将行李装上车,一一与队领导告别登车。
“来,唱首歌,送战友,踏征程,预备,唱”。车刚一启动,张金杭自告奋勇指挥大家唱起了歌。几名老同志不知从哪弄出来的鞭炮,点燃了向车后面扔去,噼里啪啦响了起来,鞭炮声和着大家《送战友》的歌声,让气氛带了点伤感和悲壮。这一挂鞭炮,像是要与这个单位诀别,要把大家在这里受的苦累统统忘掉,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来这里了,这里有太多的酸甜苦辣,这里有太多的难耐煎熬;这一挂鞭炮,又像是一种感谢,感谢这种不可多得的宝贵经历,感谢军官一队领导的悉心培养;这一挂鞭炮,也像是一种庆祝,庆祝克服困难后的胜利,庆祝奋斗过程中的成长;这一挂鞭炮,更像是一种出征,预示着新生活的肇始,预示着新征程的开端。
“来,我们再唱一首《咱当兵的人》。”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家有呼必应。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穿着朴实的军装,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自从离开家乡,就难见到爹娘;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足迹,留给山高水长……”
“《塔山部队之歌》,我们是英雄的塔山铁军,预备,唱。”……
歌声在车厢里回旋荡漾许久许久。感谢军旅歌唱家、词作家,是他们让我们当兵的人在不知道用什么词汇表达我们感情的时候,有了军人表达情感的特殊方式——那就是歌唱。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