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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容煦走了之后,邵洵美身子飘着进了内室,就这么的倒在了床上。
却见她浑身透着一股子疲惫的无力感。
忽然的,她就这么落泪了。
泪落磅礴,而且更是哭出声来。
甚至那哭声,毫不掩饰的传出了屋子飘到了外面。
香薷和佩兰在听到门开又合的声音后,两人就悄悄摸了过来。
却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正想进去瞧瞧,忽然就听到了自家主子哭泣的声音。
那么的悲伤绝望,那么的无奈中充斥着内疚,那么的让人落泪。
而且,这是她们伺候主子大了之后,头一次听主子这么哭泣。
如果不是伤心到极致的话,为何,要哭呢?
进去之后,两人就看到自己的主子什么风姿仪态也没有,就那么的趴在床上失态的哭着。
佩兰赶紧过去把人扶起来。而香薷则去准备热水和毛巾。
邵洵美觉得有人来扶她,似乎浑身支持不住一般,竟然趴在了佩兰的肩头。
她想开口说:对不起啊,陛下,看你好心的来和好解释,我却伤害了你,真的对不住。
看你如此的喜欢我,我很是,喜欢。
她想说,想说什么呢?说我不是故意的?可是她明明就是故意的啊!
她就是自私啊!
我终究不如你的感情来的强烈的多。
还有,你的解释,哪里是幼稚呢?分明是再真诚不过了。
对不起,是我害你一介睥睨在上的帝王,如此的狼狈。
陛下,你的这份情,放到任何女子身上,都会开花结果,都会换来为你生,为你死,为你挖坟,为你陪葬的不离不弃。
我们,就这样吧,再也不见。
香薷的已经把毛巾绞的热气腾腾,心疼道:“主子,您擦擦脸吧,喝点水。”
佩兰的泪哗哗的,甚至比邵洵美哭的还要厉害,泣不成声:“是啊,主子。...您...不要这样...难过。呜呜...”
邵洵美却只是摇头:“就让我哭一会吧,这样也许我才会....舒服一些。”
定王府,夜幕已经暗了下来,而李容熙却还在书房中坐着,手中还拿着书卷,只不过那书卷却是没有翻动,而那人只是坐在椅子里冷着一张俊脸发呆。
而这时候,书房的门悄悄开了,周文捧着一摞书走了进来。
看到王爷这副样子,直想摇头叹息:王爷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天这么魂不守舍的。
而他此时真的想要为王爷身先士卒,排忧解难。
让王爷如此反常的,一定是王妃。
他吸了一口气:他是知道王妃对王爷态度的。
想想他以前对王妃做的事情。大不了,他去请王妃,那些事情和王爷无关,都是他一人所为。
要死要刮凭借她一句话,他周文绝不皱眉头。
只请王妃回来后,和王爷好好的在一起过段时间。
毕竟,还有不几天王爷就离开了啊。
李容煦尽管思绪不在位,但是感官依然敏捷,见周文进来没说话,冷着脸:“什么事?”
周文这才把手臂中抱着的书小心翼翼的放到案桌上,退后一步垂首道:“这是王妃编纂的医学书籍,几乎每个药铺都有,而且现在大夫们对这些书都视若珍宝。就是...”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王爷冷峻的脸色:“就是太医院也很重视。”
李容熙点了点头:“放着吧。”说完又看了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挑眉:“还有事?”语气中颇为不耐。
周文看着李容熙的脸色小心翼翼道:“王爷,到了晚膳的时候了。还有,世子来了前院,想要陪你一块用膳。”
说起李庭烨来,他这会儿正在前院的客厅中准备等父王从书房出来准备开饭。
要不是,他有要求,他才不来呢!
就是年前邵洵美去了北山庄子的时候,结果被李容熙突袭发现了个正着。
并且就此知道了他的王妃在大半年前就开了药铺坐诊的事情。
他当时一怒之下,把上到无所察觉的周管家,下到一直瞒着的看守后门的,下人车夫等等,总之凡是和此事沾一点一点边的都被他罚了一遍。
而他细想想,自然不会放过李庭烨。
李庭烨再怎么混也只是个孩子而已。还是在他最崇拜的父王之前,甚至不用审的,一问就全部问了出来。
这李庭烨不光知道地址,不光知道王妃每天都出去,甚至还去过她的铺子。
并且承诺和王妃一块瞒过他这个父王。
当时李容熙冷冷一笑,直接大手一挥就把李庭烨给禁足了。而且更是强制他直接从玉簪院搬了出来。
不光如此,甚至邵洵美除夕和这次回来,他也没有见到。
甚至连去玉簪院请个安的要求也被那个冷面魔王给无情的驳了回来。
所以,以至于都两个月了,他还没有见过母妃一面。
如今,他终于解禁了,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见他的父王。
书房中,李容熙听了周文的话。
竟然二话不说,直接起身往外走去。
那一摞书摆在了案头最明显的地方。
到了客厅的时候。李庭烨看到李容熙顿时眼前一亮,飞快的小身子过来:“给父王请安了!”
等到李容熙说起来之后,李庭烨小身子又站的笔直,声音更是带着一抹小委屈:“父王,可以开饭了吧,饿死我了!”
李容熙给他一个斜视的眼神,声音虽然还是冷但是语气却柔和了一些:“看你这咋咋呼呼的样子,成何体统!惯的!”
还饿死了,就知道吃!
一点定王世子的优雅仪态都没有!
真是,越来越像那个女人了!不是和那个女人学的,是和谁?!分明就是那个女人一手惯的!
李庭烨多聪明的孩子啊,听到父王这话,听起来像是斥责,倒不如说是淡淡的埋怨和包容宠溺更多一些。
所以,卖人卖的也很理直气壮:“反正也是母妃惯的我!”
李容熙听了这话,手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额头:“胡闹!你母妃何曾这样过?”
李庭烨撅嘴:父王,你分明就是向着母妃!说瞎话!
随后,他又听到自己的父王语气停顿了一下:“即使是你母妃,你如此言语是大不敬,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