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果然没有同之前一般逼迫慕染,而慕染也是放弃了逃出这小竹屋的想法,她知晓陆川的野心不会就此覆灭,那一回她一番试探,更是明确了下来,如今慕染倒是要瞧瞧,陆川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按捺不住,只是慕染没有想到,她没有想到白夜瞳却是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那日晴光正好,慕染起床之后便没有瞧见陆川,她知晓纵然陆川不在身旁监视着自己,她若是想着逃出这个鬼地方,也是没有可能,因而也就放弃了打算,只是坐在院中百无聊赖,偶尔蹙着眉头想着离开陆川的法子。
不想忽然熟悉的香气涌入鼻尖,慕染警觉地抬起眼来,远远地便瞧见那一袭白衣束发的男子迎面而来,此时的白夜瞳没有百年后的沧桑,眉若刀削,目若星辰,正是年轻公子风度翩翩的样子,只是慕染的心中却仍是一惊,警惕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正含笑望着自己,谦逊模样得男子,一声师叔还没有说出口,却是又听得白夜瞳忽而一个颔首作揖,“打扰姑娘了,不知陆公子可在否?”
他这什么意思?慕染细细望向白夜瞳的眼睛,却是瞧着他一双眼睛波澜不惊,没有一星半点的弄虚作假,而他面上的笑意更没有后来的或是笑里藏刀或是杀气腾腾,若不是那般一模一样的面孔,慕染几乎认不住眼前同之后全然不同的男子,她心中疑惑,试探着开口,“师叔,你不认识我么?”
白夜瞳听着慕染忽然这般开口,自是一惊,面上露出了很是疑惑的神情来,似乎全然不知晓慕染究竟是在说什么,沉默片刻,又是微微一笑,眼里却是疑惑,“姑娘说笑,在下从未见过姑娘。”
他这个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事实上,白夜瞳也没有必要欺骗慕染,虽然慕染心中仍然疑惑,心里却是想着只怕这事情也要见到陆川才能明白过来。
而慕染才想着陆川,他便已然款款走来,面上仍旧是和风细雨的笑意,看着白夜瞳的时候也是幽幽开口,“白兄,你来了。”
白夜瞳转过身子,在瞧见了陆川之时终于放松下来,“陆兄。”他浅浅一笑,似乎同陆川早已旧识。
白夜瞳这便住了下来,慕染也不是没有打探过,询问他是否见过苏钰同楚河,只是白夜瞳却仍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二人没有半点印象,慕染瞧着白夜瞳如此,心中也是笃定下来,他的师叔看来似乎已然忘却了一切,不,他还是那个下山历劫,什么都不知晓的白夜瞳,便是如此,慕染忽然想起,若是趁着这个时候,能让白夜瞳改邪归正,也很是不错。
只是慕染心中虽然这般想来,只是陆川似乎看清了慕染心中所想,勾着嘴角,却是意味深长地说道,“慕染,你别想着其他,难不成你以为你师叔同我相遇,只是偶然么?”苏钰幽幽说着这话的时候,几分淡淡的戏谑的眼神映入慕染的眼中,直刺得慕染心中又是好一阵子的心惊,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陆川,随即又是明白了过来,反而冷笑一声,“是啊,师叔向来心思缜密,不管是我,还是沈疏,甚至是楚河,师叔也是半点儿也不愿意相信的,师叔面上虽让我们帮着他,只是如今他试了记忆,成了原来的白夜瞳,自然也是怕我们会趁着这个时候将他一军,我早该想到,师叔会寻了帮手来。”
她就这么看着面前的楚河,她早该想到,这二人狼狈为奸,此时自然便是最好的搭档,只是有些话放在心里也就罢了,慕染知晓说什么会激怒了楚河,因而也就只是淡淡地提过,没有多言,只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事情似乎比她所想的还要复杂许多。
只是慕染还在思索着法子的时候,没想到又是听得陆川忽然又是道了一声,“慕染,我们离开这儿吧,你不是很想离开这儿吗?”他这话说得有染,却是叫慕染一阵心惊,然而看着陆川的眼里却是一阵毫不掩饰的警惕,这家伙,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陆川却是苦笑一声,“白夜瞳终归是要见到莫依然的,难道你想他一直待在这里么,我知晓如今你的处境,若是有丝毫的偏差,你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慕染,纵然我再怎么害怕你离去,也不会拿你的性命玩笑。”
陆川说的是心里话,若不是如今慕染的性命危在旦夕,他恨不得将慕染永生永世地绑在身边,若是慕染离开这里,少不得的,她会见到苏钰,到时,只怕她再也不能属于自己。
尽管陆川心中害怕,他却也是有着法子,将慕染捆在自己的身旁,即便见到了苏钰,她也不能接近他!想到这里,陆川嘴角一丝残忍的笑意一晃而过,只是慕染并未注意到罢了。
陆川果然说到做到,翌日他们便离了开。
慕染知晓如今莫依然同楚河一处,若是白夜瞳想要见到莫依然,她也必定会见楚河同苏钰,只是慕染心中始终难以相信,陆川竟然会让自己如此轻而易举地见到苏钰同楚河。
果然,瞧见陆川眼里难以掩饰的阴谋,慕染便明白了过来,却不想听着了他这般具有威胁性的话语,陆川似笑非笑地看着慕染,只幽幽开口,“慕染,你应该知晓,如今无论是你,还是苏钰,你们的命运连在一处。”
慕染惊恐地看着陆川,不明白他说什么,只是与此同时,他却是缓缓拉开慕染的衣袖,直到瞧见手腕之处某个隐秘的伤疤,慕染终于反应过来,这正是陆川的法子,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瞧着面前得男子,正如白夜瞳在梦魇上的早已,陆川的手段,却是比他们任何人还要高明也还要诡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