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很是震撼,但却并不感到吃惊。北剑神冰蝉子,乃是和卫剑齐名的角色,可是当年的最强者,只是因南宫蝠出现消了些风头,近些年又销声匿迹,才被人所淡忘罢了。
景阳对着远方微微躬身,道:“谢过冰前辈。”
“不必客气。”回答他的是白衣少年,“我师父不会出来的,而且他帮的不是你,而是卫剑神。”
景阳愣了愣,看向了这白衣少年,这位少年风度翩翩,相貌又显得有些女孩家的干净可爱,瞧见蒙着面的景阳看向自己,少年对他微微躬身,轻轻一笑,竟有女子莞尔之感。
“大寅轩荆阳,谢过阁下。”
少年笑了笑,道:“冰蝉子嫡传弟子白山雪,见过太子殿下。”
景阳很是感激,又躬身道了一声谢,若非他与冰蝉子出现,自己今日注定命丧黄泉,这也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大意,不禁感到一阵深深后怕。
“不知前辈与阁下,是如何知晓我在这里的?”
“缘分一字天机难破,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你。”白山雪微笑着说道,“师父本是多年未回故地,所以没带我回来一趟,没想到在这翰伊城外,却遇到了你。”
景阳本以为他们也是前往莫南陵南宫蝠之事,现在看来对于此事,他们并不知情。
拱拱手道:“即是缘,便别过,大恩记心中,他日必有报。”
“先前听你说你在这有接头人,然后要赶回翰伊城,没想到你的胆子是真的大,原来大武王朝找的头破血流的大寅太子,就在他们眼皮底下?”白山雪仿若没有听到景阳的告辞之语,忽然说道。
景阳不愿在这里继续纠缠,这个少年是敌是友都还是另外一回事,城中危机也不允许他继续等待下去。
似是看破了景阳的心思,白山雪微笑道:“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害你,师父与卫前辈亦敌亦友,终究惺惺相惜,十年来从未相信过剑首死去之消息,而今果真如实,他们高下须分,但终究是分高下,不是仇敌报仇。”
白山雪往前走了一步,一跃到了景阳的竹筏上,竹筏顿时晃荡不休,将伞搁到了昏迷的张剑过身上,为他挡住暴雨,自己却处在了暴雨之中,瞬间便一身湿透,道:“既是帮忙,便帮到底,我替你送他离去,好生安顿,你回城中,完成你的事情。”
景阳微微蹙了蹙眉头。
“你如此多疑?”白山雪不禁摇头。
景阳沉吟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若是这代表冰蝉子而来的少年正是要害自己,那么远不必这么麻烦。
景阳微微躬身,抱拳道:“再次谢过。”
“不必。”白山雪摇摇头,“师父与卫剑首有高下之分,你虽然不是卫剑首的传人,但是你我之间,也该有高下之分才对。”
白山雪笑着看着漫天大雨,“我有预感,我们以后见面的次数,不会太少。”
景阳笑了笑,也不在多语,很快消失在了暴雨之中。
“为什么帮他?”看不到人,不过一道声音忽然出现在自己耳畔。
白山雪微微笑道:“师父,他可是卫剑首要保护的人。”
“卫剑要保护谁,与我何干?”
白山雪撑着船,道:“师父想跟人打架,总得找点人无法推脱的理由才对,徒儿这不是帮师父找了个理由?”
“再说了,徒弟觉得,这个少年可以是徒弟对手,帮帮他,日后也好有个盼头。”
冰蝉子不再言语。白山雪笑着摇摇头,知道自己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师父接受了自己这番说辞,也不得寸进尺的继续烦他人家,于是默默撑着船只,很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