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刚才我就发现了,这妹子不仅洒热水的动作太刻意,而且拿纸巾帮猴子擦腿的时候,眼睛也老往我们桌子上瞟。马杰现在不简单,是猴子的得意门生,当然也看出来了,唯有郑午没看出来,还以为猴子和黄杰抢劫呢。
“后……后面第二排左手边那个穿灰色毛衣的乘客。”乘务员妹子说话结结巴巴的。
“别看!”猴子制止了我们几个条件反射的回头动作,“妹子,你别紧张,你就假装继续帮我擦腿好吗?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那妹子顺从的蹲下身来,拿纸巾在猴子的腿上擦着。
“左飞,你去看看。”
我立刻站起身来,假装很随意地朝着车厢后面走去。车窗外的景色飞快倒退,车厢里的乘客有的谈笑风生,有的昏昏欲睡,我打了个哈欠,一边走一边掏出烟来,假装要去吸烟区吸烟。走到第二排的时候,我装作很无意地往旁边一瞟,并没发现什么身穿灰色毛衣的男人,这里坐着四个学生正在大呼小叫的打牌。
这是个六人座,有两个位置空着,其中一个位置上面放着一碗未开封的泡面,泡面下面则压着一张字条。我把泡面拿起来,拿起字条看了看,上面写着十六个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尔等宵小,违我者死。
看了这句话,我只有一个感觉,这组织也太没文化了,翻来覆去就是这一句话,就不能来点新鲜的吗?我把字条反过来一看,上面画着一颗星星,星星中间还有一簇火苗。
哦,看来这就是那什么星火的图腾了。
“嗨嗨嗨,瞎倒腾什么呐你?!谁让你动这边东西了?”一个打牌的学生突然冲我大呼小叫,另外三个学生也都朝我看了过来,目光里带着不怀好意。
这对少年人来说太正常了,十七八岁正是特别喜欢挑衅的年纪,站在大街上都喜欢用这种眼神瞄着路人,有谁和他们对上眼了,立刻就能换来一句:“你瞅啥呢?”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赶紧低头走开,不然肯定会换来一顿暴打。
我当然没把这四个菜鸟放在眼里,瞧着桌子问:“刚在这坐的这人哪了?”
“呵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人直接站了起来,昂头看着我,下巴都快杵到我脸上了。
妈的,我也是少年人,我也有脾气啊。
好歹我是东城的北街老大,多少混子对我俯首称臣,是你,你忍得了?
我一回头:“郑午!”
“啊?”郑午站了起来,走了过来。
“你在大同又学了俩月功夫,进步的怎么样啊?”
“呵呵,以前能打一百多个,现在能打五百多个了。”
“不用打那么多,打四个就行。”我指了指面前的这四个。
郑午一拳头就抡了过去,而我拿着字条走向原位,惨叫声响彻整个车厢,大家纷纷站了起来,好几个乘务员也跑了过来。
开玩笑,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哪能轻易动手啊。
我走回去,把字条递给猴子。
“人找不到了。”
“呵呵,果然是一帮见不得光的鬼鬼祟祟之徒。”猴子把纸条揉成一团,直接扔在了地上,也没问我那边是怎么了,咋就好好打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郑午回来了。
“太脆了,竟然打昏两个。”郑午摇着头,坐了下来。
那边传来隐隐的哭声,不过我们几个都没在意,就连谈论他们的兴趣都没有。
“来,咱们继续说。”猴子把手放在桌上,之前的乘务员已经不在了,“咱们几个肯定已经成了星火的重点监察对象,咱们要去西城的消息肯定也被他们掌控到了。”顿了顿,又说:“当然,马杰可能是个例外,估计星火对他没什么兴趣,以为马杰就是左飞的小跟班而已。”
马杰低下了头。
“不是贬低你。”猴子说:“这样很好,反而方便你展开许多活动。”
马杰抬起头来,点了点头。休低亩技。
猴子继续说:“通过种种迹象来看,星火这个组织虽然庞大,无孔不入,又神秘莫测,但他们似乎只敢在暗处活动,轻易不敢见人,更不敢像咱们一样随便砍人打架,感觉好像忌惮着什么东西。所以,咱们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很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