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养着她,对她好,最终都是冲着那个明确的目的去的……
可是——
因为她还小,最起码在这两年之内,他是没准备碰她的。
这一刻,说完全不尴尬,那是不可能的。
偏那浴桶里,武昙还防贼一样的盯着他,本来就在炸毛,这时候见他居然还摊着那只刚碰过不该碰的地方的贱手发愣,就更是整个人都炸了,抖着声音大嚷:“出去……你快出去啊!”
四个婢女都伏在地上,始终没敢抬头。
青瓷也低着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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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低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萧樾正和武昙大眼瞪小眼的尴尬着呢,巧在外面燕北来了,隔着门唤他:“主子!”
萧樾这才解了几分眼前的窘迫,强装镇定的弹了弹身上被武昙扑腾的水渍,高大威武的转身出去了。
武昙扒着浴桶好一会儿,紧张之余实在太用力了,手指都掰得苍白。
他人一走,她就如蒙大赦,浑身泄了气似的,手一松,人就哧溜一下滑水底去了,于是手忙脚乱的又是一阵扑腾。
青瓷赶紧抢上前去,把她捞出来,还是让她趴在桶壁上,给她抚着后背顺气:“主子还好么?呛着没?”
这边萧樾带上门出来,燕北已经垂眸站在门外,看见他身上的水渍,也只当视而不见,只是本分的拱手道:“主子叫我?”
萧樾觉得他应该是听到之前武昙的尖叫了,顿觉颜面无光,不过面上也还是强撑着,收放自如道:“本王让尉迟把他在京的手下都传回来了,回头你安排一下,咱们还有两日离京,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萧植这次铩羽而归,一定会抓紧时间再动手的。人你重点安排在本王这院子周遭,萧植手下也有一批身手不俗的死士,抓着这个机会,能折他几个也是好的。然后再去兵器库把所有的弓箭和强弩都发派下去,府兵也全部布署安排好,在外围呼应。”
“是!”燕北拱手领命。
萧樾道:“府里现有的十二名暗卫,调六名出来,一会儿随本王进宫,去趟内务府。”
燕北闻言,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这才忍不住抬头看向他:“主子要进宫?皇上暗算二小姐不成,怕是正在恼羞成怒呢,您此时过去……”
萧樾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所以才要多带几个人!你速去安排,让尉迟远带着他们在大门口等我。”
萧樾跟皇帝之间,迟早是要有这么一遭的,虽然现在的这个时机有点凶险和不利,燕北却也没太大的抵触,看见萧樾主意已定,也不再试图劝说,只又回禀了一下定远侯府那些下人的情况就退下了。
萧樾站在院子里,过了一会儿转身去看身后紧闭的房门。
不期然想到前面的事,心里又有点不自在,下意识的又伸出左手,低头正盯着自己的手掌出神,房门就从里面被推开,几个婢女抱着武昙换下来的衣物,鱼贯而出。
青瓷在里面喊:“叫人进来收拾!”
萧樾连忙收拾了散乱的思绪,再次举步进了屋子。
那屋子里湿漉漉的,地上好些的残水,武昙这时候已经穿着中衣爬到了床上,没骨头一样懒洋洋的趴着,让青瓷给她绞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回她穿的中衣就很中规中矩,从脖子开始,全都捂了个严实,带着水汽的长发铺在床上,将床单打湿了一片。
“王爷!”看见萧樾进来,坐在床沿上的青瓷就连忙站起来。
武昙虽然浑身酸痛,不太想动,这时候也一骨碌爬起来,顺手扯过被子来,又将自己裹了一层,跪坐在那里,只露出个脑袋,表情有点怪异的盯着他。
萧樾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之前的事,就只好厚着脸皮当没那么回事,仍是神态自若的走过去,弯身坐在了床沿上。
武昙脸上通红,却是带着显而易见的局促,双眼死盯着他,眨都不眨。
萧樾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抬手蹭了蹭她脸颊,温声道:“你府上的人全都安全到了庄子上了,车夫和你那个丫头的伤也有大夫在那照料,你就不用管了。不过这件事本王瞒住了,没让他们往定远侯侯府去送信,跟你说一声,你心里有数就好。”
现在她父亲跟大哥都不在,老夫人又那么一大把年纪了,武昙对他的决定倒是没有任何异议。
萧樾见她不说话,想到她今天遇险的事,还是觉得心里不痛快,就又继续说道:“你别多想,一会儿吃点东西睡一觉,本王这边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就先不陪你了?”
武昙觉得,他这不过就是为了安抚她,所以才会在这跟她交代行踪,所以就只是听着,并不表态。
萧樾一个人唠叨半天,也觉得甚是无趣,就又仔细的观察了她的表情一下,忍不住蹙眉道:“怎么不说话?还没缓过来?”
说话间,目光不经意的一瞥。
武昙整个都缩在被子里,但是方才匆忙之下,却有一只脚露在了外面,脚趾圆润,指甲粉嫩莹润,乍一看去,像是泛着光泽的粉色珍珠。
萧樾盯着,脑中不期然又浮现出方才她出浴时候的那一幕情景……
武昙见他失神,就满腹狐疑的循着他目光的落点看过去,一看他居然是盯着自己的脚在瞧,瞬间又是头发丝都跟着烧着了,手忙脚乱的连忙就扯了被子去捂脚,同时就更是满脸防备的死盯他的脸,怒叱道:“你看什么看!”
萧樾的眉心一跳,本来是没想吓唬她的,此刻见她居然防贼一样的防着自己,顿时也起了几分顽劣的心思,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她脚踝。
他的掌心干燥火热,武昙只觉得自己被烫到了,立刻掀了被子伸手去打他:“干什么?你放开我!”
萧樾就扯着她脚踝一用力,顺势将她扯过来,反扣在了怀里。
武昙奋力的挣扎,可是他的手臂铁索一般,她怎么反抗都是徒劳,反而没挣扒两下就有点力竭,缩在他怀里,明明浑身的血液燥热沸腾,身体却在隐隐的发抖。
萧樾能感觉到她的不安,就故意使坏,趁势往她领口里吹了口气。
湿热的暖风拂过,武昙浑身的汗毛就又竖起来了,整个人都僵了。
萧樾见她终于老实了,就不再吓她,手上揽着她的力道松了些,同时在她耳畔调侃:“一会儿让青瓷去找燕北拿点药酒,还有哪里磕了,都擦点药酒揉一揉。”
武昙听得一愣,这时候才觉得不太对劲,一低头,就见他另一只手正压着她脚踝上面的一处淤青在轻揉。
之前在马车上撞的,她身上类似的磕碰大概有五六处,不过因为身上实在是疲惫的很,倒是没觉得有哪里就是特别疼的。
萧樾替她揉了揉,又扯过被子把她重新塞回去,这才在她腮边亲了下,起身出去了。
大门口的车马仪仗都准备好了,他出门就揣着周太后送来的礼单进宫去了内务府。
彼时宫里皇帝听了邢磊仓促间带回来的消息,刚发过一通的脾气。
陶任之怕下面的人听见动静要生事,就借口斟茶出来,原是想嘱咐一声让他们不要胡乱揣测的,刚好就看见个侍卫脸色古怪的拿着个紫檀木的盒子过来找他。
“大总管,方才宫外有自称是您老家的来人,递了个盒子给您!”侍卫道,把盒子递给他。
那上面用了无字的封条封了,侍卫就没打开看。
陶任之满心狐疑的接过来,一边拆封一边随口问道:“咱家老家的?什么人?”
侍卫面有愧色的回:“那人没说,但是奴才刚接了这盒子在手,才要细问,他却转身跑了,两个兄弟去追,都没追……”
话没说完,陶任之突然一声尖叫:“我的娘诶!”
顺手将那盒子扔出去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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