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要装样子的话,不是只要在你老爹和外人面前表现一下就行了吗?”
橘杏这时才说得出话来,“那..虐待...”
“根本就没那回事。”浅浅啧了一声,“你的好朋友只是不能忘记亲生母亲,不能从之前的回忆中走出来,所以才会怨恨突然进入这个家代替了她母亲位置的那个人而已。”说着,拿起相框在照片上摸了摸,“我们进来之前,你应该在抱着照片哭吧。瞧,这上面还有些湿意呢。你在想什么?抱怨么?只是啊,越怨恨就越会对比,越对比就越来越多的发现那个人和亲生母亲的不同。要是我母亲还在的话,一定会满足我的要求。这种欲壑一天天扩大,就会越让自己觉得受到了不公正待遇,然后也就看不见那些个真正的关心了。”
“关心?”惠子讽刺的一笑,“什么都没有失去的你,又怎么会知道?”
“你又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失去过?”浅浅脸色一凝,看着似乎被自己吓到的橘杏和惠子,又半垂了视线,“其实我知道的,小川同学你不想忘记的母亲的心情,我能理解。或许你觉得一直抵抗着不让人插入这个家是种坚强吧,但是有的时候,放手才是真正的坚强,那证明你有继续往前走的勇气!别让你母亲在天国还不停的担心你啊,那样谁也不会开心的吧?”
从小川家出来的时候,晚霞已经铺满了大半个天空。小川夫人送三人出来,对在惠子房间都发生过什么事不闻不问,只是在面对橘杏欲言又止的歉意眼神时,轻声说道:“我既然来到这个家,惠子就是我女儿。做母亲的,女儿那一点点小任性,我还是包含得起的。所以小杏不要放在心上,更不要为此和惠子产生什么隔阂哟。”
浅浅不觉睁大了眼睛,又很快唇角微扬的移开视线。送走了感慨不已的橘杏,一路慢悠悠的走到会神奈川的公车站时,离最后一趟班车只剩下5分钟了。不知道是不是小川夫人当时迎着夕阳微笑的神情太过深刻,浅浅总觉有种说不清的滋味充斥心头。切原夫妇的身影不断在脑海里徘徊,想起自从来到切原家之后,他们包容的态度以及偶尔隐含期待的眼神,浅浅就觉得自己是不是也有点任性过头了?
无声的叹了口气,视线的余光却忽然发现身后的人,浅浅顿时一愣,无力的转身看过去,“你怎么还在啊,安室桑?”
“我只是看你心不在焉的,担心你会出什么事。”像是完全没听出浅浅语气里的不欢迎,安室透很自然的说道:“最后一趟班车,大概会很挤。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有车可以送你回去。而且,就算是侦探也只是一个国中生,一个女生独自...”
你默不作声的跟了我这么远,就是为了提出要送我回去么?浅浅黑线,也不等安室透表述完他的担心,就直接一拳砸在公交站牌上,瞬间将坚实的铁板砸了个坑,“别随便小瞧女侦探啊!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安室透沉默,飞快的点了点头。浅浅这才满意的吁了口气,看着公车开过来停下,就立即跳了上去,对还愣在原地的某人挥了挥手,“再见,不对..还是再也不见了吧。”
直到公车开出站台,安室透才回过神来,不由啊了一声,“忘了要联系方式。”
听着某人懊恼的声音随风而逝,浅浅忍不住回头瞅了眼还站在站台上的家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安室透这个人。几分天然再加上几分腹黑,完全和就阴沉狠戾的gin是两个概念,这样的人真的会是那个黑衣组织的人吗?从头到尾,那家伙都在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什么,怎么看都像是侦探的职业病发作。不过,倘若安室透真的是bourbon的话,那就是城府深到了一种极致,毫无疑问的绝对劲敌呢。
复杂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回到家,站在久违又熟悉的建筑跟前,浅浅一时间感慨良多。不知道是不是离开的太久了,心底反而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情在蒸腾发酵。想起那群家伙为了帮自己隐瞒自己住院的真相,撒谎说自己是去了大阪的四天宝寺交流学习,浅浅就忍不住发笑,也不知道就切原赤也那个脾气,是怎么把切原夫妇瞒住的。
正在想着自己一会进去该来个什么样的开场白,却有人先一步打开了门,而后一脸不耐烦的倚在门口问,“你还打算在门口晃多久?快进来啊,笨蛋。”
浅浅木然的瞪着切原赤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房间里就又有人走了出来,十分顺手的一饭勺敲在切原赤也头上,气势十足的轻斥,“赤也,怎么说话呢?”说罢,转头看向浅浅,温柔的笑道:“欢迎回来呐,浅浅。”
心底一暖,浅浅不觉微笑,“嗯,我回来了。”
刚一进门,就被切原母亲拉着手仔细打量。一边打量还一边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浅浅的头发,“怎么把头发也剪了,这样子看起来虽然精神,可是...都瘦了一圈,一个人在大阪那边不容易吧?不过回来就好,放心,妈妈一定会努力帮你补回来的。”
这个还是不要了吧?浅浅不确定的眨眨眼,“其实我觉得也没有瘦多少,我...”
“我怎么没看出来她哪里瘦了?”被挤到角落里的切原赤也分外不爽的上下扫了浅浅一眼,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浅浅的话,“妈妈你别乱讲,她看上去比我们部长还壮实。再说,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要苗条一点吗?”
壮实...?!这是用来形容我的吗?我和幸村根本没有可比性好不好?!浅浅顿觉玻璃心碎了一地,差点拖着宽面条泪跪地不起,“赤也,你这话听着真诛心,我和你没仇吧?”
“你这臭小子!”切原纯子见状,马上又是一饭勺敲了过去,直接把赤也轰走了才安抚般的揉了揉浅浅的头,“别听那小子瞎说,女孩子还是要丰满一点才招人喜欢。不伤心了,先去洗个澡然,等会爸爸回来就可以吃饭吧。”
丰满?我怎么觉得这话更让人伤心啊?浅浅嘴角一抽,无精打采的被推回房间去了。等洗完澡一身舒爽的下楼,切原父亲也已经回来了。见到浅浅,不动声色的仔细看了浅浅一眼,松口气般点了点头,“回来就好。”
浅浅一瞬间就有了种其实这个人什么都知道的感觉,“我...抱歉,让您们担心了。”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反而变得生疏了。”切原父亲一愣,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一家人,会担心也是理所当然的。倒是你这孩子,太客气了。”
“笨蛋,”切原赤也在旁边拖着腔调念了一声,一把拽着浅浅坐下,“吃你的饭吧。”
浅浅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家人围着饭桌一边吃着饭一边偶尔的闲聊几句。淡淡的温馨就那么不经意的流淌开来,暖暖的让人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小川夫人的脸突然就莫名的出现在脑海,浅浅甩了甩脑袋,听着耳边切原母亲唠叨着让自己多吃点,不由顿了一下。
沉默了半秒,浅浅忽然抬起头来笑着说:“嗯,妈妈。”而后又把摆在自己跟前的一道菜往切原父亲那边推了推,“我记得这是您最爱吃的,您多吃一点,爸爸。”
餐厅里瞬间消声,浅浅有些忐忑的瞅了眼切原夫妇,忽然有些难以面对两人不可置信般的目光,于是索性低头开始默默拔饭。过了好一会,才忽然听到一声满足的叹息,而后有人轻拍了拍自己的肩头。转头,正对上切原父亲隐含几分激动的眼神,听着他说了一句,“放心,爸爸一定会吃完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浅浅脸上的笑一僵,正想说什么,切原纯子却突然起身绕了过来,微红着眼眶一把将人紧紧抱在了怀里,“浅浅终于叫我妈妈了么?太好了,我终于真正的有个女儿了呢。”
脸被紧紧闷在怀里,浅浅只觉得呼吸困难。有生以来第一次尝试到差点被胸闷抱杀的痛苦,却也第一次埋头在别人怀里感动到泪流满面。
我..我呢?切原赤也愣愣的扫过沉浸在各自思绪中的三人,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被无视了。话说浅浅不是应该也对自己关心的说点什么,并称自己..哥哥.么?破天荒的,切原赤也鬼使神差的钻了牛角尖,纠结了一夜没睡,打了一晚上游戏也没能想明白这个称呼问题该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