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一个背负法剑的白发女子,缓缓走来。
老头见到女子,神色有些着急,接连使着眼色,示意她赶紧离开。
“你来了。”
身后,山君低沉声音传来。
“你在等我?”
白袖对老头微微点头后,径直走过。
老头顿时神色一震,整个人就如同鹌鹑一般缩着头,心脏跳动如鼓。
“这女娃是谁?山君似乎专程在此等候?妖怪?还是仙长?”
不提老头一行人。
白袖见到山君,本有些戒备,可见其似乎并无恶意。
她的目光在山君腹部伤口停留片刻。
“你受伤了?”白袖问道。
山君寒眸闪烁,白额髼垂下,本能的不想在腐母转世之人面前失礼。
但山君太累了,努力站直前肢,立起身子,却最终还是无力的卧躺下去。
“你要小心魔蛟和它身后的修仙者。”
山君微微喘气,道,
“我在半年前,就在调查诡异妖兽之事。最终发现,始作俑者便是魔蛟,他不知和人类修仙者,达成了何种交易,为其捕捉山野精怪,以邪术炼化,赋予诡异之能。
我这伤……是人类所做,看所用法术,应当是东华山。”
东华山?
看山君模样,东华山应当是赫赫有名的仙山。
可惜,白袖没听说过。
她神色不变,还是那副平静模样。
山君本以为白袖听到‘东华山’的名头,或许有些惊诧表情,不成想白袖如此澹然,不由心中暗忖不愧是腐母转世。
就是见过大世面的。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山君继续说道:“但他们处心积虑、布局良久,恐怕并非简单的荼毒山林那么简单。”
“鬼哭林坊市不日将开,魔蛟将于坊中设下‘宝芝宴’,宴请太屋山外围一干名士。宴上魁宝,便是你那半株芝体。”
芝体?
这段时间,那冥冥之中,山林某个方向的召唤,越来越强了。
白袖心中默念。
看方向,就是鬼哭林。
“你乃腐母转世,若想去假还真,证得圆满,必定要收伏遗体。”山君语气复杂道。
白袖沉默了。
此刻,她忽然觉得这就是宿命,总有股无形力量在干预着她的命运走向。
屡次化难成吉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哗啦~’
满林魅影突然惊起,山君的身影融入妖风之中,逐渐远去。
山君的背影依旧炳硕威严,只可惜,她老了,妖风有些不稳。
见山君离去,白袖沉思许久。
身后放山客还在谨小慎微的挪动身体,听到动静,白袖忽然想到了什么。
“那边的老丈……”
白袖的声音传来,老头一行人顿时停下。
老头面容有些僵硬,转过身,拱手回道:“这位,这位仙长有何事?”
“我看诸位的打扮,应当就是附近的山民?”
“仙长慧眼如炬,我等是狐尾沟之人,世世代代生活在此地。”
狐尾沟?
白袖一听,不再想山君嘱托之话,此刻脸上挂上几分喜意。
“不知这位老丈,可认识一位叫做白孟卿的女子,善女红织锈,三年前,便嫁到了你们狐尾沟一个叫做……张牛的男子。我其实就是五郎坪的人!”
白袖也是山民之女,村名叫做五郎坪。
只是后来村子遭遇了响马,除了她之外,无人幸存。
白孟卿是白袖的表妹,十一二岁就外嫁邻村,也正是因此逃过一劫。
白孟卿?
张牛?
老头几人面色有些奇怪,有胆小者更是一脸害怕,似乎听到了什么极度恐惧的事情。
老头的手开始抖了起来,颤颤巍巍道,
“仙,仙长莫不是记错了吧?”
“俺们村,张,张牛四年前,就死了。”
“五郎坪?老朽在这十里八乡的活了大半辈子了,哪里听说过五郎坪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