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下官也有此等的感受,下官以为,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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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文章,就算是放到南方去,那也是出类拔萃的。”
“的确如此,我没有想到,陕西居然有此等的人才,见地如此的深刻,可不要小看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这句话,其蕴涵的道理,越想越是深远啊。”
“大人说的是,这近乎于白话的词句,乡试之中几乎不会出现,也不知道是哪一个考生,居然会表露如此的话语。”
“我看这值得提倡,这些天以来,我们不知道看了多少的文章,都是引用古今圣贤之话语,这些放之四海皆准的论述,谁也不好驳斥,可谁看着都不舒服,古人早就说过了,考生还拿来说干什么,自身没有丝毫的创意。”
王相说到这里,老毛病又出来了。
“奇怪啊,乡试的考生,都是生员的身份,几乎都是在家苦读之学子,怎么会有如此的认识,莫不是哪个士大夫家族的子弟,自小就耳闻目睹。”
同考官只能够苦笑了。
“大人,下官觉得这篇文章很不错,当作为重点,届时大人确定名次之时,可以此篇文章作为标点。”
“好,就这么办。”
王相回答的很干脆。
乡试之中,所谓作为标点的文章,那就是在阅卷结束之后,以这篇文章作为衡量的标准,看看有没有能够超过这篇文章的,一次来确定乡试最终的名次,毫无疑问,能够被作为标点的文章,一定是很突出的文章,至少被选中是毫无问题了。
尚未到戌时,所有第一场考试的文章,全部看完,遴选出来的文章,达到了一百五十篇。
解析来同考官没有歇息,他们开始看第二场和第三场考试的文章。
第二场考试的文章是判词,第三场考试的文章是策论。
这类文章的考试,主要是看考生对诏、判、表、诰等官样文章是不是熟悉,毕竟通过乡试之后,原则上就可以入朝为官了,若是对官样文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是大笑话了,这类文章不需要仔细看,只要看看格式是不是合适,若是有错的离谱的,也会挑选出来,最终拆封之后,看看这么考生第一场考试的文章是不是选上了,若是选上了,很有可能被淘汰。
第三场考试的策论,同样是有关对官样文章是不是熟悉的,当然与第二场考试不一样,若是有考生能够在策论文章之中,提出来标新立异的观点,让人耳目一新,那么这样的文章也会被挑选出来,最终拆封之后,看看这名考生第一场的文章是不是被挑选上了,若是没有选上,可以找出来看看,若是名额方面还有空缺,很有可能被选上的。
不过这样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不管是第一次参加乡试的考生,还是多次参加乡试的考生,都是熟悉这方面文章的,做文章的时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符合程序,不写出来什么过激的话语,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十天时间过去,阅卷进入到第二个阶段,也就是确定录取之人的阶段。
这个阶段,内帘官的职责重很多,相比较来说,同考官就要轻松一些了,按照规矩,主考官与副主考商议之后,大致确定下来名次,以及被淘汰的文章,诸多的同考官对这些文章基本都是熟悉的,他们若是没有异议,那就表示通过,他们若是存在异议,可以直接提出来,又主考官或者是副主考做出解释。
当然最终还是以主考官的决定为准。
这样的讨论一般都很轻松,同考官心里有数,哪些文章可能被淘汰,他们基本明白,因为这些文章都是他们挑选出来的,不出意外情况,差一些的文章总是会被淘汰。
至于说谢元和亚元,那就不好说了,主要看主考官是什么认识,这方面就算是副主考,都难以改变主考官的决定。
王相还是很民主的,连续几天的时间,与副主考一起,和四位同考官商议,当然王相和副主考基本统一了看法,只是看看同考官还有没有其他的意见。
确定名次的过程很是顺利,只是最终确定乡试谢元和亚元的时候,同考官没有参与,副主考也没有参与,这是主考官需要确定下来的事情。
阅卷全部结束的那一天,王相自己掏出银子来,吩咐军士到外面去买些肉食,也买来了两壶酒,他与副主考和同考官一起饮酒,此刻王相当然记得考试之前宴席之中的不愉快,或许发榜之后的鹿鸣宴,他应该与陕西巡抚李应期沟通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