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和山西的局势也不好,三边总督杨鹤被裁撤戍边,流寇得到喘息,势力愈大的壮大,陕西、山西、宁夏等地的巡抚,各自为政,只要流寇没有在自己的境内闹事,就不管不顾,朝廷委派洪承畴暂时负责剿灭流寇的事宜,可洪承畴承担西北边防的重任,根本无法分身,这就导致朝廷剿灭流寇的布局,同样是一盘散沙。
皇上和朝廷将要为这一系列的失误,付出惨重的代价。
朱天麟之所以在吴帆徽的面前如此的分析,就是想着吴帆徽年底就要赶赴京城,若是皇上在询问道大凌河城战斗的时候,吴帆徽能够表露出来这些观点,得到皇上的赞誉,那么吴帆徽一定会记得他朱天麟,要知道在地方上担任知县,这辈子很难有见到皇上的机会,而身为翰林修撰的吴帆徽,则是很容易见到皇上的。
吴帆徽内心的想法,朱天麟不清楚,也不需要弄清楚,他需要做的就是给吴帆徽留下深刻的印象,让自己也如同前任知县卢为标一样,能够被调到京城去。
这期间,吴帆徽很少开口说话,在朱天麟看来也很正常,毕竟吴帆徽正在休假期间,不清楚朝廷里面的事情,到凤翔府去定下亲事,耗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恐怕想到的全部都是自身的亲事。
吴帆徽在朱天麟的面前,什么都没有说,不过回家之后,他开始写奏折。
奏折的主要内容,他早就想好了,关乎自身的未来,吴帆徽是经过了长时间深思熟虑的,大明王朝已经在急速的衰败下去,他必须要努力了,不可能跟随这个衰败的王朝一起陨落,前面的路很艰难,但是也必须要一步步走下去。
是不是能够成功,吴帆徽不敢过早的判断,不过他必须努力,不能够停下脚步,他需要尽最大的努力,一步步的达到目标。
闰十一月十五。
一场罕见的大雪来临,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了足足有两天的时间,米脂县被白色的大雪覆盖,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几乎没有谁出门,全部都是在家中。
吴帆徽没有在家,他正和李勇等人,骑马在官道上疾驰,身后是诸多的斥候与骑兵,不要说下大雪,就算是天下下刀子,吴氏家族的护院也是要训练的,而且这种气候条件之下的训练,更加的能够磨练护院的意志。
没有一个人叫苦,毕竟吴帆徽都亲自参加训练了,人家是状元、翰林修撰,哪里需要吃这些苦,开年之后就是要到京城去的,就是陪在皇上身边的。
这些日子,吴帆徽一直都有些沉默,很好开口说话,李勇等人也不好随便开口询问。
吴帆徽拉起缰绳,稳住了战马,对着李勇等人开口了。
“好长时间没有看见如此大的雪了,不知道这一场大雪过去,米脂县周遭,乃至于延安府诸多地方,会出现什么事情。”
“少爷,都这么冷了,官道上看不见一个人,属下觉得,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吴帆徽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场大雪来的不是时候啊,延绥的饥荒,还没有彻底解除,不知道多少人难以抵御这场严寒,会冻饿致死,我想,怕是朝廷也会发生什么大事情的。”
吴帆徽看向了东南方向,距离这里千里之遥的吴桥,想必那场轰动大明朝廷的兵变,已经发生了,而朝廷依旧蒙在鼓里,可笑的是,孔有德明明是兵变了,登莱巡抚孙元化,却天真的认为,孔有德兵变是因为粮草不济,只要解决了粮草问题,兵变就会被彻底化解,故而在启奏朝廷之后,命令孔有德率领大军返回登州,且令沿途大军不得阻拦和围剿。
也正是孙元化这个愚蠢的想法,导致孔有德躲过了沿途军队的围剿,大摇大摆的回到山东,而回到了登州的孔有德,迅速露出本来的面目,彻底造反,攻打登州城,促使了登莱兵变的扩大,导致了朝廷惨重的损失。
李勇等人看着吴帆徽有些萧瑟的神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关乎朝廷的大事情,他们是无法议论的,少爷的睿智他们也是钦佩的,只是少爷身在米脂县,怎么想到朝廷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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