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胡卫忠一向沉稳的都有些招架不住,气得浑身战栗,楚泰之大骂,任平生差点去把那些说书人通通打死,六合钱庄上下一时几位愤怒,大家都明白,他们所编的罪名并非全部凭空杜撰,只不过是有真有假,断章取义,恶意歪曲,想来,若不是精心设计,都不可能的。
这样大的动静,致远与怜怜自然也听到了消息,但他们的心境却很平静,怜怜自从离开于世俊之后,心灰意冷,最初只记住要报仇,现在只想帮着弟弟完成他的志向,是以对于声明得失一事全部没有放在心上,对于他们如此诽谤六合钱庄没有太过激动,只是对于他们如此诋毁致远有些愤怒,至于致远,经历过在铁家那些年作为废物的日子,什么辱骂没有领教过,这番说法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轻松了些。
虽如此,但其他人却不这样想,只觉得两位少主依旧年轻,出了这样的大事,应该愤怒的,故而全体过来安慰。
胡卫忠先道:“说致远少主没有立即为父母亲人报仇,这是事实,只是并非他不想立即去,而是胡某等人请求先重建六合钱庄,将报仇之事推后,如此便让致远少主受这般委屈,实在是荒谬。”
路一村点头道:“至于不义一事,则全是虚构,致远从未六合旧部面前端架子,打伤鲁奉也并非致远少主所为,而是婧儿少主,况且事出有因,想不到这些事竟被他们拿来说事。无胆之说牵强附会,任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致远少主当时是为了等待时机。”
楚泰之道:“无能之说子虚乌有,致远少主心中想的是建成更强的六合钱庄,并非从前的模样,从而步骤缓了下来,偏被那些人说是无能,也不知那些反复言说此事的人是否知道我们致远少主少年英才,小小年纪便修习至半仙境界,而且胸怀大志,那些鼠辈岂能明白少主的鸿鹄之志。”
余者纷纷发起言论,意在安慰致远。
致远见众人如此维护自己,心中大快,曾经自己受到百般委屈的时候,站在自己身边维护自己的只有馨儿一人,如今身边有这么多人与自己站在一处,何况,姐姐早就表明愿意无条件地帮助自己,又有何惧,情形不知比从前好了多少,朗声道:“诸位不必如此激愤,这些虚名致远不会在乎,何况,他们骂的也不是全无道理,确实我的失误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我也该承担一些责任,只是,这对我们六合钱庄的发展不利,不过各位也不必担心,不过是齐家向我们出手了而已,致远相信,只要我们灭了齐家,所有的谣言都会不攻自破。”
致远话音一落,众人忽然间便安静了下来,致远的话句句在理,逻辑分明,让人茅塞顿开,只是没有人想到有人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对手,伤人于无形,可谓高招,让人不得不服,虽说阴暗恶毒,但是要比普通的刀枪相见更有效果。但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胡卫忠了解众人的意思,上前道:“致远少主分析得十分在理,确实是有人刻意对付我们六合钱庄,但是你是怀疑这些传言是齐家安排的?虽然我们都恨齐家入骨,但是齐家人与我打了许多年的交道,他们大多都是粗人,可没有人有这份手段。”
致远也有些意外,道:“这其中的原因我不知道,但就目前来说,想要对付我们六合钱庄的,便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六合旧部,离去后对我不满,但想来,既然拿着黄金离开,又有祖父与父亲的情面,总不会如此刻意中伤于我,那么剩下的便只有齐家了,或许,齐家出现了什么精明的人物或者有人帮忙也未可知,而且,我已经让路秀才打探过,那些故意囤积居奇的富户大半和齐家有绝大的关联。”
众人这下都明白了,此事必定是齐家主使无疑,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利用致远分发黄金一事,从中让事情严重扩大,让康平百姓对六合钱庄和致远深恶痛绝,那样致远在六合钱庄就没有了立足之地。
楚泰之道:“少主分析得甚是,对我们下如此狠手的人必是齐家无疑,只是,齐家这些年在六合大陆上虽然有所毁损,但毕竟根深蒂固,齐家若是出现了这样的人物,那便不好对付了。”
怜怜道:“楚长老所担心的不无道理,齐家中伤致远,让六合钱庄与致远一起承担骂名,让六合钱庄无法在康平立威,但是却没有说我的不是,想来不过是挑拨离间,让我们姐弟产生嫌隙,从而从内部瓦解六合钱庄,既然他们有如此打算,致远与我商量过了,不如就将计就计,即刻出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胡卫忠急道:“婧儿少主不可,我们还没有探得齐家的虚实,以老朽之见,还是等一等为好。”
致远道:“这几日,我与姐姐已经商量过,齐家既然已经出手,便已经预料到我今日的困境,他们定然认为在这个时候我会为之苦苦思索解决之道,绝对想不到我们在这种会对他们反击,正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心思复杂,大都没有想到这两位少主竟然如此轻易就决定了这等大事,心中都有些忧虑,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