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王瑚见气氛有些冷,便捻了一块桂花糕扔进嘴里,惊奇的说道:“哎呀,厚武你家桂花糕好吃得不得了唉,是谁做的啊?我要见见这人!”
“我家丫环!”齐帧淡淡的说道。正好这时嵇瑶瑶走了进来。“喏,就是她。”
嵇瑶瑶上前见礼道:“老爷,刺史的军令到了!”
齐帧赶紧出门迎了,果然如司马王瑚所言,司马腾要齐帧点齐人马,即日启程去伐匈奴了,这次是联合用兵,主将是司马瑜,副将是石鲜和周良,齐帧为先锋。合兵五万(司马瑜几人的兵力都多于一万),西征匈奴。
要是司马王瑚没来,齐帧接到这道军令不知道会有多开心,但是司马王瑚来了之后,又说了那个故事,齐帧就高兴不起来了。
最后齐帧做了一个决定,能忍则忍,还是灭匈奴要紧。只要能将匈奴灭了,管司马瑜几个事后怎么消遣我,齐帧就不信,这几个人敢在战争中惹毛他这个唯一的机动部队!
可是齐帧还是高估了司马瑜几人的节操。
大军出发之时自然没出什么幺蛾子,齐帧身为先锋官自然是一路开道,遇山开路,遇水搭桥的。然后按照作战计划,攻下了左国城东北的汾城,汾城算是左国城的门户,与左国城属于唇亡齿寒的关系。
齐帧用里应外合的办法突袭夺了城,便驻守等待司马瑜的大军。
刘渊自然不会放任齐帧占领汾城,派兵来攻,齐帧采用坚壁清野的策略,坚守,匈奴人攻城本事实在不咋的,所以也就硬是没攻下来。
等第二次再来的时候,司马瑜的四万大军跟齐帧里应外合,将攻城的匈奴人杀得大败而回。司马瑜入了城。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齐帧就蛋疼了,司马瑜认为匈奴人已经黔驴技穷,正该进兵之时,便催促齐帧出兵。齐帧无法,只得为先锋往左国城进发,谁料半路遇上匈奴人埋伏,吃了个败仗,死伤两千余众逃了回来。
原来刘渊派遣了武牙将军刘钦、前将军刘景、太尉刘宏、护军马景等率领最后的五万大军来迎战并州五万大军。
要知道刘渊可全是骑兵,机动性要远远强于并州这边,但是他们攻城不行,也只能野战,而并州这边,除了齐帧全是步卒,在野外根本就是匈奴骑兵的菜,都不够嚼的。
所以局势便成了并州军只能守不能攻,而匈奴人也只能看着汾城干瞪眼!
打破这个平衡的,是司马瑜的军令,司马瑜以既然来了,怎么能困守在城池里为理由,命令唯一机动力量齐帧出兵,绕过匈奴人的封锁,直取左国城。
本来在战术上,这个方法是对的,但是无奈匈奴人多势众,齐帧八千人马是绕不出匈奴人的封锁的。于是被匈奴人又是一顿狠揍。又死了两千余人回来!
但是司马瑜仍不死心,继续逼齐帧出兵。凡是要害人的人,说出来的理由都是大义凛然的,司马瑜说:刺史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怎么能因为这么一点困难就放弃剿灭匈奴这样的大好机会呢?
齐帧第三次带着手下六千余人马出得汾城的时候,苟纯怒了。
“这个劳什子司马瑜没安好心,肯定的,明知道我们在兵力上不占优势,天时地利人和都没占上风的情况下还逼我们出兵,简直是在逼我们送死!我们这一次次出城根本就是在给匈奴人送菜,等我们这唯一一支骑兵被灭了,看司马瑜几万人的步卒怎么完成这次西征!说得好听,为了并州的统一,为了汉人的福祉,搞得好像我们不死,就对不起苍天大地似的!”
“续将,行了,别说了。”苟晞喝止了苟纯,然后看向了一边垂首不语的齐帧。“厚武,该作决断啦。”
齐帧闻言身体一颤,深吸一口气,抬起了头,自语道:“我不过是想灭掉这劳什子匈奴汉王刘渊,我不过是想将汉人土地上的蛮夷们赶出关外,我不过是想狠狠地碾死异族人。怎么就那么难呢?”
齐帧也终于是明白了司马瑜几人的图谋,只派齐帧出战,那么战败的责任便都是齐帧一人的,那么回到晋阳之后,齐帧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当然,前提是齐帧没死在匈奴人的围追堵截中,撤退的时候,想必齐帧也一定是断后的吧。这一场战争,就是针对齐帧的阴谋,齐帧只叹自己何德何能,值得司马瑜几个如此算计。
齐帧长出一口气,说道:“再一再二不再三,事到如今,我已然仁至义尽,我若现在不离并州,此战之后也是个死字,最好也就是回家种田的下场。不是我不想克复并州全境,实乃宵小作祟,我不得不离开并州!”
“将军!”王赞忽然上前道:“我们都明白你的心情,我们都希望将匈奴人赶出并州去,但是事不可为,我们也无能为力,况且匈奴人若真的取了并州,对于百姓来说也不过是换了一个主子,所受的苦难并不见得又多了多少,还请将军不要过于自责!”
“司马瑜,周良,石鲜,你不仁,莫怪我不义!”齐帧回头远远看了看灯火辉煌的汾城。然后扭头大叫道:“全军都有,随我东行,目标,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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