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镇军、杂色军总计四个营头。除了守城军那个营头是从大陆调来的外,其他三个营头——营镇军一个,杂色军团练营大静、旌义各一个——全是济州本地人。
这些本地人关系盘根错节,经常抱团排斥、对抗以牧使为首的流官;而与大明不同的是,这些营头的军饷兵仗等又都是由汉城的兵曹直发,他们这些流官根本无权过问。所以流官们对这些营头的管辖更无力了。
一想到这些糟心事,金知县便心情烦闷,就连轿外山间溪水潺潺的美景都吸引不了他了。
一路紧赶慢赶,金知县一行人总算赶在酉时三刻城门落锁前回到了旌义县,从东门进了城。
东门当值的,乃是团练营的一名百户,看到县太爷回城,赶紧屁颠屁颠的上前拍马屁,一会儿又咋咋呼呼驱赶聚在城门口的小民,一会儿又殷勤地躬身引导二人小轿通过那幽暗的城门洞。
好容易把县太爷送走了,百户这才望着高达三丈的城门楼子发起了呆——刚才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想了好一会儿,却想不到什么地方不对,百户摇摇头,吩咐手下关门落锁,自己则顺着城门旁的马道上了城墙,进了门楼里面。
门楼里,早早的便点上了蜡烛,烛光下一桌整治得颇为精致的酒菜已经准备好了,对案坐着的,便是朴正祥的心腹了。
看到这架势,百户便知道这是要给大半个月前那场牛岛之战收拾首尾了——那一战百户也参加了,而且还死伤了十来个手下,这抚恤银子却一直没发下来。
果然,他客套一番后刚一落座,那心腹便拎起个叮当作响的钱袋子放在了桌上。
“高君,都司大人说啦,此番征剿牛岛海盗,上船之前便已赍发了开拨银子,按理说即便有何事故也不关都司的事了。”那心腹开口道。
他这先抑后扬的套路百户早就习惯了,此刻便不说话,心中却在想,就那点开拨银子能让手下兄弟们卖命?笑话!
若不是朴正祥一再蛊惑,说什么牛岛上财货堆积如山,那帮子明人又如何软弱不堪,鬼才会跟着他巴巴的跑到那个荒岛上挨枪子儿呢!
一想到到那天黄昏时的排枪轰鸣声,百户就感觉后脊梁冒冷汗——那帮子明人也不知用的什么火铳,怎么就放得那么快?自己这边才放了一轮枪,连铅子儿还没装好呢,对方居然就放了四轮!
“不过都司大人体恤下属,想到大家都有家有口的不容易,所以东挪西凑凑出了这些银子……伤了的每人五两,战殁的每人十两,还请高君帮着分发一下思密达。”那心腹把钱袋轻轻往前一推,惊醒了还在回忆中的百户。
奶奶的才给这么点抚恤金,看样子这次揩不了多少油水了,百户心中暗骂道。
心情不好,这酒就喝起来就无比郁闷,没多一会儿百户便醉醺醺的了,连那心腹何时走的都没注意。
醉眼迷离中,百户突然想起落锁前感觉不对劲儿的那事来。
驱散小民时,似乎其中有几个生面孔,看起来不太像济州本地人!
难不成是汉拿山中那些马匪来踩盘子?
百户竭力思索了一会儿,却挡不住酒精带来的浓浓睡意,最后身子一歪,酣然入梦——马匪来就来吧,反正有这高高的城墙,怕个鸟!(未完待续。)
ps:55555555,记得上班前设置了定时发布的呀,怎么会没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