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还都是间接的观感,等到看了自家儿子的骑兵营的操练后,刘之洋差点惊掉了下巴。
刘仲文随便挑了一个排,向他展示了如何冲阵;骑兵们的精良装备也还罢了,可他们那阵型却让刘之洋极为震惊——三列横阵排得极为紧密,两人之间几乎是马镫挨着马镫!紧密的骑阵从正面看过去,像是平地里长出了一排马槊的森林!
刘仲文稍一讲解,刘之洋便明白了这骑阵的妙用——这是从坚如磐石的长枪步阵演化而来,而骑兵的高速冲击则让这种紧凑阵型的威力比之步阵大了何止数倍……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就在刘之洋想得出神的时候,李国助他们四人已经迎了上来,拱手道贺,三名迎客赶紧拱手回礼。
相互介绍之后,李国助他们寒暄着将三人让到了杨家大宅的花厅中闲聊起来。
其他五人不论,李国助和刘之洋肩并肩坐着,聊得极为欢畅——和东江镇商谈开采朝鲜铁矿事宜是李国助主动请缨的,临行前楚凡便让他去找刘之洋,所以李国助先去了游击将军驻跸的长山岛;二人脾气秉性甚是相投,竟是一见如故;在长山岛稍作盘桓后,刘之洋更是亲自陪着李国助去往广鹿岛,拖上尚可喜一同来到了皮岛,只可惜毛文龙恰好去了登州;三人无奈,只得转身又赶往登州,却又扑了个空,其时已是腊月中旬,李国助算算日子,干脆搭了刘之洋的顺风船回了济州岛。
是以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此刻自是聊得火热。
很快话题便转到了开采铁矿这个计划上,刘之洋感觉问题不大,毕竟整个东江镇在袁崇焕履新之后,日子越发难过了,“袁某人上任伊始,便将东江镇的钱粮发放从登州转到了宁远,借此向毛帅施压,要他‘核准营兵,据实上报,以备赉发’,这不明摆着要拿毛帅开刀了嘛!”
“此事亦仙早有所料……临行之前他曾叮嘱过我,如能面见毛大帅,当于时机成熟时委婉告之……袁督将不利于他!”听他这么说,李国助点点头后低声说道。
“这何须你多言,俺们早看出来了……袁某人当初还在宁远道任上便没少泼毛帅的污水,如今得了这蓟辽总督的位子,毛帅还能落什么好?……无非又是砍钱粮、掺沙子、又拉又打那一套罢了……只是苦了俺们这些实力抗鞑之人!”刘之洋苦着脸回应道。
“只怕……没这么简单,”李国助看了刘之洋一眼,沉吟道,“我听亦仙那意思,袁督想要的,应是整个东江镇和……毛帅的脑袋!”
“他敢!”刘之洋闻言大惊,下意识喊了出来,惹得厅里其他人纷纷侧目而视;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才放低了声音道,“毛帅可是总镇,手里还有先帝钦赐的王命旗牌……别说杀,就算要撤了毛帅,他袁某人都得请旨,除非……”
说到这里,刘之洋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张皇地看向了李国助,后者缓缓点了点头,牙缝里迸出了两个字,惊得刘之洋面如金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