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森放下茶杯，透过朦胧的水雾看向苏梓，他漆黑的瞳仁深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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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深邃不见底，苏梓怔愣了下。
脸上有明显的惊讶之色。
少在外人面前出现，神秘莫测的莫家二爷，竟是个盲人。
苏梓很肯定，莫森看向她的目光没有焦距。
很快，她露出一抹笑，手放在嘴边吹了个口哨，赞美道，“莫二爷才是生得好俊。”
完全不似是在黑道上混的。
白色长袍熨帖地穿在身上，莫森天生卷发，褐色的发垂落在额前，眼眸深邃，薄唇唇角勾着，笑起来时温暖地像是冬日里的暖阳。
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他身上有若秋日高远疏阔的清凉，更有如竹如松的挺拔。
第一眼见到便会心生好感。
苏梓口哨吹得轻佻，莫森丝毫未见恼怒之色，反而笑了，“多谢张小姐夸奖。”
“你喝的什么茶？”
“雨前龙井。”
倒是会喝。
两个人不痛不痒地扯了些话，苏梓不耐烦地摆手，开门见山，“莫二爷，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有份生意，稳赚不赔，你可有兴趣？”
“天下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
莫森淡淡道。
张宝宝来意不明。
他并不想随便接单子。
“世上一切皆有可能。”苏梓笑，“你又怎么知道没有稳赚不赔的单子？”
她强词夺理，纵是莫森淡然的性子，面色也滞了下。
很快恢复平静，“聚安帮近日的买卖不错。”
言下之意，便是要拒绝苏梓的提议了。
“天底下人，没有嫌自己钱多的吧？”
莫森将茶杯递给苏梓，“张小姐刚刚说，一切皆有可能，在下认为非常正确。”
苏梓……
【苏梓：要不是看你看的美，才懒得跟你说这么多。╭(╯^╰)╮】
“莫二爷拒绝的如此干脆，难道都不听听我的这个单子是做什么的？”
“官家的单子，难做。”
“这是我私人的单子。”
“那也不接。”
苏梓淡笑，“我还没说报酬呢。”
“聚安帮不缺钱。”
莫森并不想卷入总督府的漩涡中。
“二爷还是先听听我的报酬吧。”
苏梓伸出手指，在莫森眼前晃了晃，莫森微微皱眉，“张小姐这是作甚？”
她轻笑，红唇轻启，微低的声线似是泉水流淌而过，“二爷，我的报酬，是一双眼睛哦。”
“你确定，不要？”
莫森握住茶杯的手重重抖了下，旋而便恢复正常。
他盲了三十多年，下边人为他寻遍名医，药石无用。
这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
他的心，早就成了一潭死水。
波澜不惊。
苏梓叹口气，“我说，你也才三十多岁，怎么跟六七十岁老头子似的？能见到光明，便是有一线可能也应该试试吧？”
“我有80%的把握，保证你痊愈哦。”
莫森脸色冷了下来，重重将茶杯搁在桌上，茶水溅在手背上，他恍若未觉，“张小姐，我知道你求人心切，却也不该用这件事来诓我。”
苏梓……
她简直比窦娥还冤。
“你是否儿时失明？”
莫森微怔。
又听那少女问，“你是否能感觉到光影，看清事物轮廓，却瞧不见具体模样？”
确实如此。
莫森的心，重重颤动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