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楚离的课并不枯燥。他不会像其他夫子那般,之乎者也地讲着一些难以听懂的词句,亦不会故意卖弄学识地讲着枯燥繁琐的孔孟之道。反倒是在轻描淡写间的谈古论今,很有些风趣在里面。而他的学识之宽泛广博,更是令人钦佩。
不同于绯雪的收获颇丰,这两个时辰对于葭公主而言,却绝对算得上是种精神桎梏。她对咬文嚼字的学术原就兴致缺缺,又因先前没有整到颜绯雪而郁郁寡欢,故而此刻出了学堂,却是半点精神也提不起来,整个人都恹恹的,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她。
刚出学堂,却看见几个太医在内侍太监的引领下,匆匆往长欢堂的方向而去。
长欢堂,那不是墨鸢姐姐的暂住之所吗?难道是墨鸢姐姐出了事?
未暇细想,葭公主急忙也跟了上去。
绯雪脚下一顿,踟蹰着该不该跟上去。她是葭公主的侍读,理应跟在她身边……
如此一想,她便也加快了脚上步伐追了上去。
长欢堂,位于慈安宫西侧,相隔不及百米之遥。宇文墨鸢乃是先逝定王爷的爱女,定王又是太后亲子,如今定王夫妇双双西归,只留下一双儿女在世,太后自然对她们疼爱有加。尤其是宇文墨鸢,自从八岁时发生了那件事,身子便不大好了,成日的参汤不离口。偏偏,她唯一的哥哥宇文拓博继承了定王爷之位,镇日里公事缠身,无法分出空暇来照顾她。太后疼惜孙女,便三五不时地把她接入宫中来。一来,可就近照顾这孤苦无依的可怜孩子;二来,也是多了分寄托,不至于成日无聊。
当绯雪陪同葭公主赶到长欢堂的时候,偌大的长欢堂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给围得水泄不通。听到消息的太后与皇后此刻均在内殿之中,而太医院能调来的太医也几乎都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