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舌头凑合凑合吃,不够还有新鲜脑花,羊眼珠和鸡心。
一边儿周旋着,乔晚一边儿悄悄伸手,往手上捧着的那条舌头上探,就在乔晚已经做好了把这鸭舌头一鼓作气塞进去的时候!
然而就在这下一秒,妙法突然皱紧了眉。
皱眉?
眼前的佛者,好像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一面呈愤怒相,一面呈慈悲相,来回交织摇摆。
乔晚一愣,随即精神一振!
尊者在找回意识。
找回意识就表明还有救。
想到这儿,乔晚深吸一口气,将心一横,镇静地一口口渡化灵气。
过了一会儿,那双绀青色的眼好像终于慢慢地找回了熟悉的清明。
妙法皱眉低眼,目光落在了乔晚脸上。
维持着个坐在佛者身上的动作,胸膛紧贴,下颌也紧密贴合在一起,乔晚僵了。
嘴巴里的异物感如此鲜明,妙法的舌头,甚至还停留在这个自己多有指点的小辈的嘴里。
柔软,含着股温暖的檀香和莲香。
如遭雷击。
“前……前前前辈!!!”
“你听我解释!!”
乔晚一蹦三尺高,如梦初醒地从妙法身上蹦了下来!
舌尖退出的同时,顿时甩开了一条晶亮的银丝,落在了佛者修长有礼的指尖上。
亮莹莹的。
饶是乔晚,看到妙法手上自己的口水,也忍不住一呆,一股热气,从脸上,一直到头顶,冲天而起。
脱离了生命危险,羞耻心归位,乔晚趴在地上,绝望地用沙子把自己埋了起来。
说实话,她除了刚开始感受到了点儿震惊和不好意思,随后这股淡淡的羞涩就立刻被无处不在的恐惧给吞没了。
不过现在,羞耻心气势汹汹地终于杀了回来。
不反抗,就会顺着舌头被吃下肚,这是生与死的博弈,就像打架一样,她刚刚这是在和前辈打了一架。
这么安慰着自己,乔晚终于找到点儿理智,深吸了一口气,手指也有点儿颤巍巍的,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表情虽然足够冷静,但话出口,舌尖还停留着一股檀香,差点儿咬到了舌头。
“前……前辈,你听晚辈解释!”
说点儿什么,接下来要说点儿什么?
乔晚大脑超负荷疯狂运转。
但没等乔晚继续开口往下说,妙法先开了口。
声如雷鸣,尊贵威正,还是自带混响效果。
“你无需解释。”
妙法阖眸。
一幕一幕,不断在脑海中重现。
紧贴的肌肤。
旺盛的食欲、杀欲和性()欲,近乎贪婪的吞吃。
“刚刚是我逼迫于你,此事错不在你,罪业皆系于我一人,果报也由我一人承担,与你无关,你无需向我道歉。”
乔晚豁然抬眼,对上妙法目光之后,又赶紧低了下去,结结巴巴道:“话……话不能这么说,晚辈也绝没有责怪前辈的意思,之前晚辈在定忍峰下,摸……摸了前辈,现在,一来一往,很公平了。”
妙法怒喝:“这如何能按‘一来一往,公平’计较?!”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态度问题,佛者别扭地冷冷阖上了眼,默不吭声。
除了这样还能按什么计较啊。乔晚绝望痛苦吐槽。
“你在何处?”
过了一瞬,妙法突然问。
乔晚:“前辈?”
“你在何处?”
乔晚下意识回答:“在……在不平书院。”
妙法皱眉,果决回答:“就在此地等候,我这就来找你。”
不牵扯上现实,她还能按个春梦处理,一牵扯到现实,乔晚惊得差点跳起来,脸色瞬间涨红。
全身上下一波接一波的冒着热气,红得说话都说不太利索:“这……这就不用了吧。”
“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妙法深深拧眉,沉声道:“你在这儿等着,至多一刻,我就来找你,向你赔罪。”
说完,似乎也不太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但这一动,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袈裟彻底散落,沾了一层薄薄水光的裸露胸肌上,有什么东西轻轻擦过,落了下来。
是条粉红色的发带,还绑了个不抬起眼的小蝴蝶。
乔晚这才意识到自己头发已经全散开了,脸不自觉涨得更红。
完全无法面对。
“这……这是晚辈的东西……”
趁妙法没什么反应,赶紧小心翼翼地凑上前,伸手拿了回来。
指尖相触的刹那。
乔晚叮铃铃全身都麻了。
妙法也僵住了。
两个人瞬间僵硬成菩提树下,相顾无言的两根柱子。
乔晚口干舌燥,心里噗通噗通直跳,缓缓地攥紧了粉发带,手心和鬓边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少女脸色通红,并不算多柔顺乌黑的发丝散落在肩头,衬得眼睛更加黝黑明亮。
妙法端坐在菩提树下,僵硬地等着面前的乔晚重新把头发绑好。
微湿的发丝穿过粗糙的指尖,四周安静地只能听见哗啦啦的海浪声。
乔晚颤巍巍地重新绑上了发带,一张脸红得像个番茄。
气氛实在太过沉默尴尬,乔晚咽了口唾沫,磕磕绊绊地主动开口,企图冲淡点儿这尴尬的气氛:“前……前辈,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