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心中得意极了,面上却谦逊道:“这也是老安人抬爱。还请您回去了跟老安人说一声,我们家姑娘一定准时登门拜访。”
胡兴高高兴兴地走了。
陈氏紧张地又想帮郁棠做新衣裳。
郁棠拦住了母亲,道:“裴老安人性情豁达,不是个看重这些的人,何况老安人孀居,穿得太艳丽也不好。”
陈氏这才鸣金收兵,到了二月初二的时候送郁棠去了裴府。
裴老安人在厅堂等她,除了裴老安人,还有毅老安人和一位面相有些陌生的老妇人、二太太和裴家的几位小姐,坐了一屋子的人,十分地热闹。
郁棠忙上前去行了礼,这才知道原来这位老妇人是五房裴勇的妻子,也就是四小姐的祖母。
裴老安人就笑着问起了她过年的时候是怎么过的,为什么没有来裴家串门。
陈氏是怕裴老安人客多,她们过来反而累着了老安人,就只是按规矩在大年初一的早上投了个名帖,算是给老安人拜了个年。
郁棠一一答了。
裴家的几位小姐倒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这个道“郁姐姐你和我们太客气了,我们过年的时候就盼着你来的,结果你一直没有来”,那个说“我就说,得派个人去郁姐姐家请人,你们说不用,结果我们到今天才见到郁姐姐”,吵得很。
勇老安人就皱起了眉,对裴老安人道:“就你最宠孩子,你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感觉有点严肃。
裴家的几位小姐也都一下子安静下来。
裴老安人不以为然地笑,道:“孩子不吵闹难道还大人吵闹吗?随她们好了。”
勇老安人没再说什么。
大家都松了口气。
随后裴老安人和郁棠说起制香的事:“二丫头和三丫头试了好几次,总算是在元宵节之前做了出来,闻着味道也好,我也派人送去了管事那里,看看怎么把这些香卖出去。这次叫你来,就是想跟你说说这件事。我们这两天准备再去趟苦庵寺,看看苦庵寺的那些师傅、居士能不能制出香来。”
郁棠听明白了,笑道:“您什么时候走告诉我一声就是,我到时候随您一起去苦庵寺。”至于她母亲和大伯母想帮忙的事,她觉得这个时候不太合适说,要等苦庵寺的事落定了,大家都去帮忙的时候再去帮忙比较好,免得有心人误会他们郁家人有心要讨这份功劳。
大家就商量着二月初四过去,在那边住一晚,第二天再回来。
郁棠觉得也不错,她到时候再私下里逛逛苦庵寺,看看有哪些人是前世她认识的。
之后她就被裴家的几位小姐叫去看制香了。
磨粉,配料,凝固……一套制香看下来,郁棠兴、致、勃勃地,准备带几支香回去给母亲和大伯母试试,看她们觉得好闻不好闻。
三小姐见了骄傲地告诉她:“我们还做了散香和塔香,郁姐姐也可以带几个回去闻闻。”
郁棠笑眯眯地应好,结果她们几个一转身,却看见陈大娘面色凝重小跑着从她们身边经过。
“这是怎么了?”五小姐困惑地道。
陈大娘是裴老安人面前的老人了,做事素来沉稳,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模样。
二小姐却脸色一白,犹犹豫豫地半晌没有说话。
三小姐不愧和她是同房的姐妹,很快猜出了二小姐的不安,迟疑道:“不会是杨家……”
除了二小姐的婚事,她们都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让陈大娘这样地失态。
四小姐和郁棠的心也都提了起来。
五小姐立刻道:“我这就让人去问问。”
郁棠明明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回避,但她更关心二小姐的情绪,她也就跟着几位裴小姐一起等阿珊回话。
一时间气氛变得非常紧张。
好在是阿珊很快就回来了。
她神色慌张,人还没有站稳,已气喘吁吁地道:“不好了,不好了,是杨家来人了,说是要给顾小姐保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