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摇了摇头,“总不能到让人撵我的那一天吧”。
周云舒像怪物一样看着她,“他可是苏应衡!你真这么说放弃就放弃了?再怎么样也要争一争啊!”
艾笙苦笑着摇头:“你也知道他是苏应衡,不放在心上的人,他连竞争的机会都不会给”。
周云舒觉得事情不会如艾笙想的那样悲观。
他父母的婚姻就是出轨的牺牲品,以苏应衡的睿智,绝不会重蹈覆辙。
周云舒承认,刚才说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挺正常,大半是为了看艾笙笑话。
可现在他们的感情站在悬崖边上,周云舒又开始茫然:如果他们的爱情都散了,这世上还有真情存在吗?
春运的余热还没有散,如果今天就走的话,已经没有回束州的机票。
反倒有几个景点褪去黄金周热潮,机票多多。
艾笙心里一动,随便挑了个地点,决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反正回束州,周围也是苏应衡的眼线。
天高海阔,不如走远一点。
航班是在晚上十一点,冬天的衣服太厚,她只带了两套。
到了首都机场,因为有几个班次的航班因为天气太坏的缘故延迟了。
等候室里人满为患。
艾笙带着一只不大的行李箱,在书屋租了一本佛经来看。
这么吵的地方,她竟然看得下去佛经。
艾笙自己都觉得好笑。
看得太认真,根本没发现一道清俊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旁边。
直到一个小孩子跟颗炮弹一样冲过来,差点儿把艾笙撞到,旁边的人才扶了她一把。
惊魂未定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段明屿俊逸洒脱的面容。
她瞪大眼,“你怎么在这儿?”
段明屿扫了一眼人潮汹涌的大厅,“很多人都在这儿”。
瞟了一眼她脚边的行李箱,“要去哪儿?”
地点是她临时挑的,一时还真没想起来。
“等等啊,我一眼机票”,她去翻挎包。
段明屿有点无语,“你这么傻,很容易被拐卖的”。
艾笙扯了扯嘴角,她的确傻。
“你呢?还在画廊里当摄影师?”
段明屿摇了摇头,“先去跟合伙人汇合,再一起回束州”。
艾笙点了点头,一时无话。
沉默几秒,段明屿问她:“吃饭了吗?”
她没吃,可一点胃口也没有。
于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段明屿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没有平时的精神气。
像生了一场大病,元气大伤似的。
他把自己的行李箱推到艾笙旁边,“你帮我看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段明屿身材高大俊挺,在人群里十分夺目,走了很远也能注意到他的身影。
最后他返回,手里被零食占满,拿给她说:“就当是新年礼物吧”。
这个理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艾笙只好收下,轻声说谢谢。
“到底要去哪儿?”,周围很吵,他清朗的嗓音像是对噪音的净化。
“去旅行,我还没有一个人出去过呢”。
段明屿诧异:“你一个人?”,苏应衡怎么肯让她独自在外面跑?
艾笙佯装不高兴,“看不起我?”
段明屿摸了摸鼻子,“不是,春节刚过,外面挺嘈杂的。一个人肯定会痛并快乐”。
“我都还没上飞机呢,你就开始打击人”,艾笙觉得无所谓,就是想出去透口气。
段明屿迟疑一会儿,攥紧手指问她:“要不要雇用我这个导游?”
艾笙意外地看着他,最后笑道:“我可雇不起”。
“我挺便宜的,只要你管饭就成”。
“喂,别说的跟卖身似的”。
段明屿瞪着她。
艾笙噗嗤一声笑出来,“段师兄,拜托你对我的智商有点儿信心好吗?”
两人正闲聊,门口突然哄闹起来。
“怎么了?”,艾笙可不想临时再出点儿什么意外。
书店老板到门口一阵回来,有点儿惊惶地说:“有人把几个进出口都封了,像是在找什么人”。
艾笙心里一咯噔,祈祷着,千万别跟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转念又一想,都到这时候,恐怕苏应衡巴不得她走吧。
怎么可能为了她这么兴师动众。
不安和骚动持续发酵,人心惶惶。
偌大的大厅里,广播陡然响起:“请大家别慌张,封住出入口,只是为了找出某个胆大包天的激进分子。某人,给我听好,最好不要惹事!”
这是苏应衡的声音!
只要艾笙耳朵没聋,就能听得出来。
她心脏猛然发抖,他还是来了,以这样一种瓮中捉鳖的方式逼她就范。
“你每一分每一秒的迟疑,都是在给其他人添麻烦”,男人低沉的嗓音响彻整个航站楼。
大厅里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
“到底是谁啊,别是抓什么犯人吧?”
“真是倒霉,刚接到我女儿出口就被封了,已经这么晚了,家里人还等着呢”
“刚才是警察在喊话吧,声音太好听啦,耳朵都要怀孕!”
……
艾笙咬紧嘴唇,苏应衡真是欺人太甚!
笃定了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段明屿神色黯然一瞬,眼眸里划过叹息。
他帮艾笙提起行李箱,“走吧,他来找你了”。
艾笙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我不想见到他”。
段明屿:“事情总要解决,逃避不是办法”,他宽慰一笑,“我陪着你,他总不会吃人”。
艾笙此刻异常抗拒独自面对苏应衡。
她绷直了嘴唇,默认段明屿同她一起。
此刻她需要一个人陪在身边壮胆。
有外人在,苏应衡总归不会把场面闹得太难看。
段明屿挡开人群,用身体劈开一条小路来,让艾笙通过。
她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暴怒,压迫,还是稀里糊涂的妥协。
大概怕事情闹得太大,后面压不下来。
苏应衡带来的保镖并不多,有几个正东张西望地找人。
当艾笙主动现身,保镖立刻通过耳麦报告了一声,然后领着她和段明屿上了电梯。
机场的广播室里只有苏应衡和他的下属。
气势压人。
他沉着脸坐在转椅上,目光像利刃一样从艾笙身上割过。
当看见进来的不仅她一人,还有提着两个行李箱的段明屿。
苏应衡的眼眸深成了吞噬人的沼泽。
“啪”的一声,对讲机被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发怒的人胸口起伏,脸上带着冷笑,直直看向艾笙:“大晚上地玩儿私奔,怪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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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啦,还是老规矩,争取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