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莫非没有见过她吗”孙策诧异的问道。
陈登一直在相县,而韩梓彤,随父亲转战沛国,直到围困相县,陈登怎么可能没有见过她呢?
可陈登一脸的茫然,加上他得知韩梓彤消息后的喜悦,让孙策更加证实,陈登并不知道黄巾军主将韩愈就是韩梓彤的父亲,而韩梓彤现在,就是黄巾军中的一将。
孙策也的确想把实情告诉他,可后来想想,还是忍住了,毕竟,韩梓彤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坐实了韩梓彤追随黄巾军起义造反的罪名后,一旦她被抓获,恐怕难逃一死。
但是孙策更清楚,自己对她的帮助,也只是杯水车薪,即便没有人知道韩梓彤的身份,她也很难洗脱罪责,一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孙策匆匆和陈登辞别,又与善都尉和王长史告别,同时与善都尉约定好一切,带着人,悄悄打开城门,沿着驰道转走树林,悄悄返回了血煞军大营。
等孙策赶回血煞军大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大亮了,这时候的军营里,已经吹响了集结的号角声,将士们即便在外征战,也不会间断每天出操的习惯。
只是,在时间安排上和训练程度上,会有所减缓罢了。
……
黄巾军大营里,韩愈一脸愤怒的望着写有韩字的中军纛旗,这一仗的惨败,让韩愈痛失了几员部将,而且,折损兵马,多达八千多人,这也使得原本就人心不稳的黄巾军,士气低迷,很多人甚至打起了退堂鼓。
如果不能攻下相县,韩愈只能转走青州了,毕竟,徐州目前有陶谦坐镇,一时间,还不能轻易站稳脚跟。
可韩愈自己募集的兵马,如今所剩寥寥,韩愈不知道,龚都和祁露等人,还愿不愿意支持自己,再战汉军呢?
必须先稳固人心才是当务之急,可眼下,黄巾军接连败溃,韩愈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僵局,才能击溃孙策的血煞军?
正在韩愈不停叹息之时,耳边,响起了韩梓彤的声音:“父亲,您怎么了?”
“兵败如山倒,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必须扭转战局,才会转危为安。”韩愈叹口气。
忽然,韩愈一双锐利的目光投向韩梓彤,声音也冰冷的可怕:“彤儿,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在留恋对面哪一个人?是昨天上阵杀敌的‘孙策’吗?”
听到孙策两个字,韩梓彤身子一震,不由辩解道:“父亲别多想,女儿不敢。”
“真的不敢吗?”韩愈依然不肯相信。
等了会,见韩梓彤低头不语,韩愈又道:“这几日,我就觉得,你心不在焉,每天都喜欢去睢水岸旁徘徊,你和我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有中意的人了?”
韩愈看似推心置腹,其实是在诱骗韩梓彤说实话,韩梓彤这会,犹犹豫豫的,始终不肯开口。
韩愈又等了一会,见韩梓彤实在不肯开口,只能作罢,轻叹一声,用手抚摸着韩梓彤的秀道:“既然没有,那最好不过,我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你必须完成,我们能否翻盘,在此一举。”
“父亲想出良策了吗?”韩梓彤诧异道。
“嗯,你今晚带着人,悄悄混进血煞军的大营,替我刺杀孙策,我会让祁露带着人在外面接应你,一旦你得手,我们会趁乱杀进去,不愁血煞军不破。”韩愈说到这,不禁仰头大笑起来。
可是韩愈却没有注意到,韩梓彤的手已经微微颤抖了,她目光中多了一丝黯然,看着狞笑中的父亲,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劝阻。
想了一会,韩梓彤终于鼓足勇气,咆哮道:“父亲,收手吧,我们逃离这里,我们去山中隐居,女儿愿意一辈子陪在父亲身边,隐居山野,可好?”
“混账!休要再说胡话,你去准备吧,我们今夜就出。”韩愈语气冰冷的说道。
可韩梓彤又怎么会下得去手,刺杀孙策呢?她犹豫着,还想再劝,一旁,忽然走来一名亲兵,拱手向韩愈汇报道:“韩帅,龚将军和祁将军在大帐等您呢,好像有事要和您商讨。”
听到这,韩愈点点头,又嘱咐韩梓彤道:“去准备吧,多带些人手,等我忙完了手里的事,就来看你。”
韩愈走了,可韩梓彤,却一个人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她的目光空洞无光,静静的望着中军纛旗,纛旗迎风飘扬,被风吹得“噗噗”作响,而韩梓彤的心,也好似这纛旗一般,被风撩动,既纠结,又无奈。
“原来,心痛竟然是这样一种滋味。”韩梓彤呐呐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