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那武才人拼死相救,晋王安然无事,却也因此番之伤,诱得心疾又犯,险些疯狂。晋王本不知其中事机,只是一如往常觉得是自己太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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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太过柔弱,运气不好。可如今得知真相,当下便惊恐万分。
此番来信,便是求了日常最疼爱他的丽质来,求她找个借口,请父亲允许晋王出宫至咱们长孙府上,住上三年五年,直等韦氏诸人事平定之后,才行回宫。以躲这宫争之祸。”
长孙无忌闻言,久久不语。
房玄龄却怒道:“如此这般,竟教一小儿连自己父亲身边都不敢再待!可见那韦杨二人,为乱后廷之甚!
辅机,此事万不可轻纵啊!
那杨淑妃倒也罢了。既然韦氏宫人都说与她无关,只怕当真是那杨青玄所为。
且每每入内,我也曾见得那掌史杨氏,确是一个不省心的。倒是淑妃这两年对稚奴爱宠有加。若她知此事,必然不能容下那杨氏。
不止是她,只怕那韦氏此番,也并非有意。
然……然发心再好,若**之事如此,稚奴与那可怜的安宁,只怕终难得保全。长孙皇后血脉之中,唯此二子甚得娘娘爱宠,临终之时亦念念难忘……
咱们这些身为长辈的,又蒙娘娘如此这般恩宠,几番救去灭族之灾,无论如何,也当为她保下这对可怜的孩子!”
良久,长孙无忌才冷笑一声道:“哼,那杨氏再对稚奴百般好,无非也只不过是想借此讨得陛下欢心。她手下行这般事,当时不知,事后未必便全然不知。说起来,也是皇后太过仁慈,当年此女欲入内时,我与你便是百般劝阻,连陛下也是不喜。
然她终不忍此女零落,才招至今日稚奴受惊。再者,如你所说,她现下对稚奴,倒还算是良待,且由得她去。
倒是那韦氏……稚奴平素最怕我这个舅父管教太严,故而一听说我在,便要躲了开去的。现在她竟逼得稚奴宁愿来长孙府也不敢留于宫中……
哼!竟欺稚奴无母!真当我长孙一族无人了么?!”
房玄龄闻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长孙无忌此言,也知这位多年故交动了真气,欲劝时,自己想想也是义愤填膺,便只生了气。
长孙冲虽幼时曾怨过父亲偏爱稚奴,可长大之后,却是极喜爱这个小表弟,如今见此,也是气愤。是而一时间,室内三人,再不做言语。
良久,长孙无忌才冷道:
“那韦氏也真是最近太过得意了些,竟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稚奴又是什么人!一个小小昭容,竟欺得堂堂正宫嫡皇子要出宫避难!
我就不信,陛下若知此事,她韦家还能兴盛到哪里去!”
长孙无忌轻易不动怒,然他自幼便对稚奴与安宁疼爱有加。尤其稚奴年长之后,性格容貌越发似妹妹无忧,他便更加偏爱一些。
稚奴年幼时,他便偏爱,甚至爱逾亲子,常常引得当时年幼的长孙冲都私下与母亲抱怨父亲偏心,直将甥儿当亲儿。
加之无忌看似圆滑世故,实则如太宗如玄龄等深交之人都知他本性耿刚,不逊于太宗。只不过日常总能以大义为要,忍之罢了。
但如此这般事,已然犯至他底线,他如何忍得?
如今虽年长,加之有孙如延儿,无忌又有些不喜稚奴柔弱,但终究还是视如亲子,爱之极深。此番动怒,长孙无忌当真是灭了那韦氏满门的心思都有。
故而,房玄龄便劝道:“辅机也不必如此,虽稚奴慌乱,咱们却不能因此更动气。
那韦家近年来其宗族平齐公房、逍遥公房、阆公房等其余八房俱是子孙兴旺,唯这郧国公(韦尼子生父韦叔裕,字孝宽,但他喜欢以韦孝宽自称,封郧国公)一房……
其他俱好,仅韦匡伯一脉数子二女却俱不甚中用。
故其女虽贵为嗣女(韦贵妃珪父韦圆成本来是承嗣郧国公号的,但后来她父亲早死,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按照隋时律法,是当由有子的弟弟韦匡伯继嗣——当然,这是隋时的称呼,后来到了唐代,还是没有沿用之前的封号……),却只得为昭容奉衣。(奉衣是个有些轻视的廷内称呼。唐时除了四夫人与皇后之外,其他妃嫔封位再高,于群臣而言还是些为皇帝侍奉穿衣过夜的妾侍,身分不高)
她心下如何不恨?再者,她自当年事后,便无可再育,眼见年岁日长,再无育嗣之可能,自然看那无论年纪姿容都比她更甚,家世日隆,恩宠又盛,更复得龙嗣的元充仪不满。
所以她此番,冲着元充仪去的心思,人尽可知。便是陛下,只怕也未必不知。说实话,辅机兄,对稚奴的疼爱,为弟只怕便不能胜你一筹,也当不在你之下。然终究此乃内宫事,咱们便是为了稚奴好,也得考虑着点儿此事若为诸人所知,日后他只怕难容于那韦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