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嫂都是可堪王妃之位的好人选。只是她的家世……
唉!说到底还是四哥自己把诸家大臣得罪得太狠,是以才只能如此。
再者说,眼下虽然我有心要推陈引新,可究竟朝中老臣还是如日中天,四哥自己也明白,除非他有那个本事,能将整个大唐文武百官都清洗一遍,否则他再不能登基为帝。
相反,若是他有这等异动,当年那些心怀怨恨的老臣们,说不定就来个先发制人,对他下了死手,上表奏请我治他一个谋反大罪……
那我也是保不得他的。
所以四哥才明白,眼下他唯一的活路,便只有好生助着我守住了这帝王之位,我们兄弟,才能都好生活着。”
李治言及此,也是目光黯然:
“这话儿说起来,倒似四哥凉薄——其实我最清楚,他比大哥还疼我。”
“这个当然是对的。”
明空不忍看他神伤,便故意闹他道:
“否则前些日子,治郎又怎么会挑了濮王来故意气媚娘,要媚娘自己努力设法回宫?”
李治一怔,不由哈哈一笑道:
“就知道没能瞒得过你。”
“治郎也没打算瞒罢?”
明空冷哼一声,却道:
“我便觉得奇怪,好好儿的,怎么濮王殿下跑来设计了那一排子——后来一想,这可不是治郎的主意,还有谁的?
明知我最经不得你激,还故意这般设计……
治郎呀治郎,你当真是在欺负媚娘呢!”
李治闻得这般娇笑柔语,不由心神一荡,便低下头去,缠绵缱绻半晌,才复又抬头,轻轻笑道:
“你总是最知我心的……那眼下,你便猜一猜,我接下来,打算如何?”
明空却笑不语,直到李治吓着她,说要呵她痒痒,她才笑道:
“还能如何?今日吴王之事,自然是要早早儿寻了答案的。
若论这天下最了解吴王的,自然还是濮王殿下了!
治郎可是说过的,二位殿下从三四岁上就开始争,一直争到现在。还有谁比他们彼此,更熟悉对方的呢?”
李治闻言,闷闷一笑,也不多言语,便又是几次轻吻其额。
……
是夜。
太极宫。
甘露殿中。
为着青雀入宫,李治今日早早儿便传下旨,道今日再不得歇任一妃嫔殿中,只是留居甘露殿。
闻旨,萧淑妃头一个便是失望至极的,忍不住便又是怨恨一番,好在有玉凤在一侧劝慰解气,又是替她出主意想法子,去整治那些不听事的诸妃,萧淑妃这才松了些气,不再言语。
此事暂且压下不提,只说这甘露殿中,王德与德安等人,早早儿便将宫里偏殿之中的小厅里,清出一块儿地方,又是旺旺地添了几盆炭火,又是温酒布菜,好一阵忙。
至戌时一刻,便见李治与青雀一道,身后跟着瑞安与青河等侍,含笑而来。
二监急忙带着诸侍先叉手行了大礼,得了李治免礼的准,这才起身,由王德含着笑意将兄弟二人引入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