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位之上,再出现一个如长孙皇后般出色的女子,分了些长孙皇后的风采罢了……”
徐惠闻言,心中却是一动,口里只道:
“若果如此,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这长孙太尉的心病,相机行事呢?”
王德一怔,看着淡淡微笑的徐惠,似有所悟。
……
一个时辰后。
太极殿中。
李治闻得王德来报,怔默良久,才轻轻道:
“若果如此……舅舅此刻,必然是要同意媚娘入宫的。
只是……只是如此一来,岂非是委屈了媚娘?
再者,你也知道,朕早已立下鸿愿,定然是要得立媚娘为后的。舅舅虽然行事有些过了,可到底也是自幼疼爱朕,更忠心于朕的。
如此欺瞒……朕实在开不得口。”
王德却淡淡一笑道:
“老奴从未说过,由主上来开口。”
他直视着李治道:
“主上只需知道,今日这些话,老奴从未说与主上听,主上也从未听过,便好了。”
李治怔然,看着王德,良久终究还是摇头道:
“不……不可,此事还是不能如此……”
“主上,老奴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事。”
王德的表情,依然是坚定而淡然的。
李治闻言,知道事已再无转寰余地,思虑再三,也只能叹息,权当不知了。
次日。
午后。
太极宫。
千步廊。
一身轻袍的王德安静立在廊下曲亭内,静静等着什么人。
不多时,他等的人就到了——正是当朝太尉,皇帝元舅长孙无忌。
“王公公近来气色可是越发大好啊?”
毕竟是多少年的交情王德论起来又是先帝今上二位君主身边的首侍,看似平日默默无声,实则却是一言可蔽天的人物。便是长孙无忌,也是不得不给上三四分颜面的。
王德什么人物?精锤百炼,正正的火气已净的老人精。见得长孙无忌如此大礼,依然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叉手长行一稽道:
“元舅公客气了。”
一壁说,一壁便请了长孙无忌一旁案后分尊卑对面而坐,奉茶敬点后,慢慢说:
“今日老奴斗胆,请了元舅公来,却是有些旧事,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是以想请教元舅公一番。”
长孙无忌依例奉起茶水来微微沾了沾口,这才放下茶盏,轻捋其须道:
“论起来老夫与公公也是故交,怎么也不算是外人,自然谈不上什么请教。只要王公公有问,老夫便尽皆直言便是。”
王德点头,含笑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老奴前些日子里听闻立政殿小监们说杂话儿,提及昔年里,故皇后娘娘曾做女则十卷,以馈天下女子。不知元舅公可还记得?”
长孙无忌已然很久不曾听到有人提及此事,闻言不由神色一黯,沉了语调道:
“皇后娘娘一生心血,埋没在内殿昏库之中,着实是暴殄天物……
奈何如今人事已非当年,埋没……也只能埋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