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凤一怔,却道:
“娘娘的意思,是说明日的廷劾(就是皇帝亲临现场,并且在皇宫内部进行的公开审案)?
可娘娘,咱们眼下,可没有什么得意的证据在手。那皇后阴险冷毒,可未必能容咱们翻身啊!”
萧淑妃却淡淡一笑道:
“说你聪明罢,你也是聪明的。
可是说你蠢起来,你也是当真愚笨呢!
本宫只问你,王氏那贱人如此兴师动众。为的是什么?”
玉凤不假思索便道:
“不是为了得陈王为嗣么?”
萧淑妃这才点头道:
“可不是?
因为有本宫的素节在,皇后才这般着急,竟然连素来不喜刘氏一事也不管不顾,只是一味地求着能得儿子……
你想一想,眼下她虽然把这李忠接回了万春殿,可陛下到底还是没有答允她可以收李忠为嗣罢?”
玉凤点头,萧淑妃这才又道:
“这便是了。玉凤啊,本宫的确是动了手,也的确是被那个小奉扇给设计了一番,险些就入了彀。
可你也知道,那刘氏却非是中了咱们所下的毒,那又是谁?”
玉凤恍然:
“是皇后……对了,定然就是她!可是娘娘,咱们没有证据啊!”
萧淑妃冷笑一声:
“你呀……怎么还不明白?
如果陛下信了她,那咱们就是有再多证据,也是无用,出不得这千秋殿半步。
可是陛下根本就没有信她……
咱们要证据,又岂非是多此一举?”
玉凤听得却一怔道:
“可是娘娘,玉凤当真是糊涂了……咱们没有证据,陛下又怎么信咱们?
再者,便是信了咱们,那……那若是皇后还不肯放过咱们……又当如何?”
萧淑妃闻言,也是脸上失了些笑,丢了手中未及送入口中的一颗葡萄,自己闷了半晌才轻轻道:
“论起来……
也不知该是说本宫的造化呢,还是本宫的冤孽……
若是此事再早上几个月,只怕陛下便是再宠幸本宫,再怜爱素节与那两个孩子……只怕本宫也是难逃削位去封的理。
毕竟此事确是干涉到了本宫,便是皇后手中一无权证,那本宫也至少是个削位待察的份儿。
可偏偏……
这事儿就发生在现在……
是以陛下的心思也好,王氏那贱人的心思也罢,只怕也都各有些内情了。
两相权衡之下,反而本宫得保。”
玉凤一怔,想了一想,却还不解道:
“娘娘,您骂玉凤蠢,倒是半点儿没得错……
玉凤到现在了,也想不明白此事与时光有什么关系。”
萧淑妃看了她一眼,才轻轻道:
“自然有关。几个月前,宫里可没有那武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