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想了一想,突然问道:
“李泰此番归京之后,可有什么大动静?”
“倒是没有。
只是前些日子,韦待价去了他府上,似是好一番密议。”
“韦待价么……”
李恪又是深思一番,半晌才道:
“随他去。
既然如此,那也不必急着将他也一并纳入计中……
先且由他逍遥几日罢!
眼下最紧要的,却是务必要打听好,那太原王氏一系,接下来打算如何动作……
还有,你要告诉高阳。
若有机会,无论如何也要全力阻止陈王封储……
但武媚娘封嫔一事,却万万不可阻止,明白么?”
“是!”
是夜。
长安城中。
高阳公主府上。
寝室内。
高阳看着手中密报,不由皱眉道:
“势必阻止陈王立储,却万不可阻止武媚娘封嫔?!”
她抬头看着窗外,不解道: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可惜,无人答她。
是以想了一会儿,她也便自放下,转首唤着心腹前来,交待了几句。
……
一个时辰之后。
韩王府中。
大唐韩王李元嘉,也就是先帝太宗皇帝的幼弟,如今已然是雪微染着双鬓的中年人了。
只是,气度风采,却一如当年。
闻得心腹来报高阳公主之语,他不由淡淡一笑道:
“这孩子……
未免也太过信爱她那个大哥了。
什么叫万不可阻止武媚娘封嫔?
若是那个女人封了嫔,便是阻止了陈王立储……
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笑道。
侍人站立着,恭声道:
“那依殿下的意思……
眼下该当如何?”
元嘉想了一想,却笑道:
“淑妃近况如何?”
“这些日子以来,似乎只顾着应付自己宫里的事了。"
”她宫里能有什么事?“
”好像……
好像是陛下最近对她宫里一个新进侍女,颇为有兴趣,她自然是忙着想清楚,到底是要杀了那个侍女,还是好好儿调教一番,利用她来多争一些恩宠了!“
元嘉闻言,失笑道:
”果然……
女人还是女人,都这等时候了,她还是一心想着没用的事……
也罢,由得她去。
她若不如此,只怕咱们眼下还不好动手呢!“
侍人轻轻道:
”殿下的意思是……
要对那武媚娘下手?“
”下手?
下什么手?“
”殿下……“
”本王从来没有要对付那武媚娘的意思。“
元嘉不笑了,正色道:
”如果不是她与当今圣上关系太过密切……
她活着,与没活着,根本无甚重要之处,甚至本王其实也颇为同情她这等处境。
只是……
奈何她是李治的女人。“
元嘉的脸上,再度浮现笑容,只不过这样的笑,冷得很:
”所以……
也难免要请她受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