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这些都是后话,你来,本宫有件事,且要交代你去办……”
次日午后。
弘文馆中。
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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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审视诸王功课的长孙无忌一见殿外探着头脑进来看的罗飞,心中便生出些诧异来,点了点头,缓缓步出,走到他身边低声道:
“何事?”
“主人,方才阿罗在宫中行走时,听到了些传言……”
罗飞低声报着,便将在宫中所听流言传与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目中精光一闪,回首看了眼室内。
原本就对阿罗的出现异常关注的禇遂良与裴行俭等人见状,急急忙忙走出来,看着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却不答话,只是看着阿罗。
阿罗会意,叉手先行礼,然后才道:
“方才阿罗入内里,替主人取落在太极殿中的外披。
结果在回来的路上,听到一群宫侍小婢们在议论着什么。
后来仔细一听方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在替万春殿的一个小侍监打抱不平。
说是他本没犯什么错,只是因为看到了皇后娘娘身边不该看到的东西,便被如此处罚。
而且他看到的东西那样骇人听闻,只怕此番入了掖庭狱,便是再也出不来了。”
裴行俭目光一敛,看着阿罗:
“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莫非……
与李德妃之事有关?”
“裴大人所料不差半分。
阿罗留了心,在暗处听了半晌,才知道仿似皇后娘娘身边儿藏了一封信,前些日子被这个叫青儿的小侍给不小心翻了出来。
而那封信,似乎便是她与其父王仁祐暗中关于李德妃入宫一事的讨论。”
长孙无忌看着禇遂良:
“如何?
可能有什么下手之处?”
禇遂良沉吟一番道:
“若无实据,实在难以下手……
可若是能得那小侍的亲证……”
“那小侍眼下就在掖庭狱之中。
掖庭狱里,多得是淑妃身边儿的人。
而且此番消息又来得奇怪,只怕多半是淑妃有意放消息与咱们,好方便拉了皇后下水。”
长孙无忌悠悠道。
议及此事,裴行俭也道:
“说起来昨日程知节将军与我还说呢!
说这两日宫里当真是不安生。
前些日子千秋殿里出来的一队人物说是要往京里采办东西的,刚出了宫门儿,还没出皇城门儿呢,便被人给拦住了,好一番争斗。
幸好他出手得及时,不然只怕竟要伤了人命!”
长孙无忌登时沉下脸来:
“好大的胆子!
竟敢在皇城之中杀人!
不成……
只怕此番却是无论如何,也要将此风杀一杀了。
遂良,你这便设法去寻找证据,若是实在寻不得,哪怕便叫阿罗去抓几个随口嚼舌头的小婢子来与你一同上殿见圣也好。
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事闹得大些!
否则那掖庭狱里的人证,只怕便要保不住了!”
禇遂良应声而去。
裴行俭一边儿道:
“那宫里斗殴这样的大事,程知节依礼依例,必然都是要向主上禀报的。
是不是也要将这些事儿,提一提?”
长孙无忌点点头轻哼道:
“敢在太极宫里行此事的,除了主上自己,便只有两人……
这两人之中,武媚娘眼下是断然不会出手的。
那就只剩下一个了……
可老夫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要出手相助皇后……”
长孙无忌若有所思道:
“难不成这些年的时光,当真将他的仇怨磨去了?”
裴行俭一时不明道:
“大人说谁?”
“无妨,或者不是他,而是他手下的三安之一……不过你既然说很快被止住,又特特挑在宫门不远处行事,只怕却是有意教人发现的。
如此说来,那便只有明安了。
说明白些,眼下整个宫中最不愿意帮皇后又不得不帮他的,只怕只有这个明安。”
长孙无忌淡淡道;
“若果然王德抛却了仇恨,愿意帮皇后渡此一劫,那他必然也是被逼着不得不帮皇后。
可于他而言,此番帮了皇后,便等同于是帮了武媚娘……
他对武媚娘的怨恨,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