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岂敢……这……岂敢……”于阗国主一听,冷汗便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深悔自己简直便是酒中混子,竟一致忘形。
李治见状,便淡淡一笑,扬眉轻道:“无妨,若是于阗国主真要一观,朕倒也是不介意一试。”他是真的不介意,真的不介意——眉目之间,甚至还泛出些温柔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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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于阗国主闻言却不知这位上国皇帝陛下的心思早已飞到了身边坐着,一脸无奈的娇妻身上,只以为这却是中原人常说的笑里藏刀,整个人简直都要僵于当地。好一会儿,他才突然扬声道:“哪里劳动得了陛下?哪里劳动得了陛下?若是皇后娘娘想一展舞姿,那自当是臣属亲自奉带侍乐!为娘娘助兴!”
侍坐在金春秋身边的金德俊也好,易了男装,坐在弟弟慕容钧身侧只做个近臣吃吃喝喝的慕容铮也罢,甚至是台上李治与媚娘近侍们都齐齐翻了个白眼:
本来媚娘这话只是给他个下台的阶子,不想在这等盛大国宴之上,这位大唐天子李治竟还有心思能存下私念要跟他的宝贝娘子共舞一曲以图一乐……
偏偏这于阗国主太过忌讳李治,竟是两种心思都没看出来,反而做了个颠倒葫芦……
几人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他那黝黑硕壮的高壮身形,都不由叹息——这唐舞之制中的迎宾之舞本取自胡风民舞,原来就是最讲究舞伴之间容貌身姿都要相近的……
以媚娘之风姿,只怕他这一声出口却是要自取其辱了——毕竟在座的可都是诸国君主,哪个不知其中之妙的?便是他自己,也未必不会想不到的。
果然,他话刚一出口,便立时流露出些尴尬之色。而在听到那些哄笑与取乐之声后,于阗国主的脸色,更是涨红一片。
李治媚娘也不曾料到这于阗国主如此直耿,竟将他自个儿置于这等难堪情形之下,心中不免有些不忍。李治欲相助,可到底他是一国天子,虽然刚刚被尊高了也没什么失了体面的,但要再开口言共舞,却也需要些由头……但这理由……一时间还真是想不起来……真是,事关媚娘,他竟反应慢了起来。
倒是媚娘,反应比他己快不知多少,含笑道:“哪里哪里,于阗国主一国之主,岂可做这些奉带之事?却是要尊折本宫了。不过说到奉乐,于阗国主乐音之妙,便是本宫也颇有耳闻。是以还要斗胆,待会儿还真要劳请国主一展长材呢!”
这几句话说得便是诸国国主与诸臣暗叹:到底是一国之母,一番言语,既给自己留足了体面,也保住了于阗国主之颜面。毕竟天子一言出口不悔。于阗国虽属下国却到底也是一国之份,说了要侍乐,那便必然是要侍乐的。但为舞奉带也的确太失身份,便是对方是上国皇后,也是失份。所以媚娘此言,却是救了于阗国主的颜面,也保了自己上国皇后的身份——上国皇后为舞,下国国主侍乐,无论如何,都是极为配称的了——虽然其实论起来,这样对身为大国皇后又是宗主国国母身份的媚娘,实在有些委曲,但若非如此,也不能顾全了于阗国主的颜面了。
李治见状,也只好悻悻将那点小心思收起来:毕竟他也知道,以自己今时今日之身份,要想再与媚娘如当年延嘉殿后庭之中月下一舞,已是难上加难。可他到底心存了一些痴念不肯轻易干休。
于是,媚娘便将孩子交与身侧玉如,一边抽紧了袖口流苏金绳,一边徐徐步下阶来——也幸得她方将为了方便抱哄孩子,如往常一般更易了袆衣而做便利些的朱色绣金箭袖凤服,否则还真是不好处置——这等胡舞,本便是抖腰甩臂的动作多些,若是着了袆衣自然要换,可换成广袖宫装,抖动之间难免衣领要松一点点。
虽然也不会有甚大事,只是难免露出肩颈处些许而已……便是两指宽也不见得有的……
但别说她不乐意,只怕就是某人也……
唉,总之又要被某人回去之后喝斥衣着太过随意;甚至舞至一半便被那暴怒天子给抓回去不教露了一点肌肤也不可能了。
如此行径会不会大失国体什么的,只怕他是不会理的——比起她失了点颈间背肩,在跳舞迎宾时被离得近的男人——也就是那于阗国主瞧了去来,他只怕更喜欢多失些国体一项。
叹息着,她刚行几步,便又闻得一声轻道:“如此一来,于阗国主你是得了无限荣耀,可对皇后娘娘,似乎便是大委屈了。却是不妥罢?”
立时,所有人便将目光都投向了金春秋,连媚娘也微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李治闻言大喜,正待开口,却又见金春秋徐徐起身,向着自己拱手一礼,恭声道:“陛下,皇后娘娘身份尊贵,如此一舞,一来有违迎宾舞制,难免会有些有心人要借机议讽娘娘其心不诚;二来只有于阗国主侍乐,却无人奉带(唐时迎宾舞,女子手中多有帔带,帔带很长,在开舞之前,一般会由男性舞伴代为捧起,称为奉带)侍舞,实在太委屈娘娘。孤不材,却也曾于长安城中得遇良师,习得迎宾舞制。此时诸君酒兴意浓,宾主融融,愿为皇后娘娘奉带侍舞,还请娘娘赏恩。”
此言一出,诸国主无不欢声雷动,连大唐诸臣都觉甚是妙思,大声叫好,纷纷附议。
只有李治,几乎要跳起来掀了桌子翻了脸给天下人看……
媚娘若有所思地看着叉手对着自己的金春秋,坐在慕容钧后面的慕容铮与坐在金春秋侧后的金德俊,则是震惊地瞪大眼看着他。
金春秋只是平静地立在原地,平静地看着几乎要把自己脸上瞪出两个坑来的李治,微笑着。
好一会儿,李治深吸一口气,正待严辞拒绝,却听得媚娘含笑谢道:“国主如此爱重,却是媚娘之福……那便有劳国主了。”
登时,李治眼前一片金星乱闪,几乎要气昏过去!
但他还是努力地支撑着自己,张口欲言……可乐声已起,那朱色绣金的丝帔舞带,也被徐徐出席,向自己行了一礼之后便果断走入场中单膝跪于媚娘身侧的金春秋,只手捧了起来。
这个……这个……天杀的……
李治只觉额头青筋突突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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