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若要对付这些连真面目也不敢露上一露的人,本也用不上这逍遥剑的。不过以神通之见,为公平起见,李兄还是以剑相对罢!否则被人说是恃强凌弱,未免有损侠名。”
一声轻笑伴着一阵戏语传来,接着,便是一条青影一闪,恢复了少年真容,一派颀长秀雅的魏神通便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李德奖有趣地看他一眼,却道:“你居然又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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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魏叔琛!”
魏神通尚且不及回话,便听到那为首的黑衣客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你义父魏征,一代贤相,生前多少次为这奸臣所辱所谋,一身大志不得施展。死后又被他以污名辱之,推碑倒陵,这样的深仇大恨,你全都忘记了么?难不成这些年来你潜伏此人身边做个奴才,竟将自己一身的骨气也全都换了奴气?魏相若地下有灵,岂非心寒?!”
魏神通扬眉,有趣地看一眼那黑衣客,却笑问:“这位倒是对魏某知之甚深啊……只是魏某着实好奇,魏某入长孙府中之事,便是魏某生死至交方得知一二……怎地这位却将魏某这些年在长孙府中的行踪了解得如同近身而侍?怎么,大人,是您与这一位有旧交?若果然有些旧交,还请大人明示,莫教误伤了自己人。”
魏神通头也不回地一句话,却丢给了长孙无忌。
正掰着点心往口中送的长孙无忌一怔,想了一想,却慢慢喝了一口茶水送了点心下去,才摇头道:“这天下间,认得老夫的人多了,可老夫认得的人里,却不曾有什么人喜欢蒙着脸来找老夫的。”
一时间,那被长孙无忌与魏神通一唱一和,说得羞恼的黑衣客首领,却只能将牙咬得咯咯之响,暗恨自己嘴太快,说了太多不该说的。
然事已至此,唯一的挽回手段,便只有两条——
一是他死,另外一条,则是眼前这些人,全数都死。
思此此,他心一横,也不再理会眼前所立之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大喝一声,便招呼着左右一起冲上前去齐攻!
只见寒光漫天,刀影如林,李德奖与魏神通,甚至是坐在亭中的长孙无忌等主仆几人,一时间便整个被包围在了一片白芒之中……
“嗖嗖嗖!”
一阵箭矢破空之声伴着阵阵惨烈哀嚎一起响起,叫整个场中一时乱了局象,也给了德奖与魏神通机会,长笑一声青光紫电灿若双轮,两柄长剑所到之处,血溅三步!
“谁!?是谁?!——”
原本总有五分把握的黑衣首领见此状,一时间气得双眼通红,大喝一声发问。
但回应他的,却是另外一枝破空而来的利箭,直奔他眉心,势如电蛇!
幸好他还有几分本事,手中短剑一挡,勉强将那朱色箭羽挡去了奔势,却只觉心中大骇,定睛看到那一身劲装箭袖,带着一群白马骑手,一路发箭不停,一路狂奔而来正将第二枝箭取出,往弓上装搭的白马客时,面色更是惨然大变!
“退!”
不假思索,他立刻大喝一声,接着转身就逃!
而他身后一众黑衣人见状,也发了一声喊,齐齐转身后退,但只退了几步,就被另外一队精甲劲状,天弓铁箭的白马弓箭手给团团围住,一枝枝箭头,准准地瞄准了他们。
黑衣客首领呆了一呆,突然仰天长叹一声,垂下头来,转身看着那正纵马持弓,徐徐向自己行来的俊雅男子,突然扑地倒地,跪而垂首,弃剑缺降。
“朕听闻此处有神异之白鹿出没,本想着来此狩寻一番,却没想到正碰上你们这样一群敢在朕皇城脚下行凶的人……真是有趣。”
李治冷冷一笑,垂眸看着地面伏跪不起的诸黑衣客,微一抬手,便有数十白衣近卫齐声一喏,翻身下马,前来收了这些黑衣客的刀剑武器等属,并一一绑缚起来,以待后审。
而亭中,长孙无忌看着李治的身影,恍惚之间,却似看到了那个一直在自己梦境中回荡着的少年,一时激动,泪水湿热了眼眶。
接着,他也终于慢慢地站了起来,像一个普通的老人一般,被身边的老侍搀扶着,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亭边,扶栏而望。
远远地,李治抬头,看到了他的舅舅,平静地,他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淡淡一笑,打马上前。
终究,还是要见这一面的。
李治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