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心中便也有了数,眸中一片淡然。
只是,如今尚在人前,他还是表了表关心,随口问道:“王妃病了?”
“王爷不知?”南鹤姣好的面上浮出几分诧异,柔婉的眼瞳深处,却是涌起一抹暗色。
这话虽看似随意,但她从前可从未听王爷问起过旁的女人,如今竟亲自问了那女人。
阎北城垂眸看着眼前书画,并未注意到南鹤眸中神色,只随意点了点头。
女人在这方便最是敏感,南鹤心中在瞬间便想象出数个可能,纤长尖锐的指甲蓦的穿破软纱帕,发出一声布帛撕裂的轻微“撕拉”声。
“什么声音?”阎北城剑眉轻蹙,眸光不禁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南鹤面不改色的将破了洞的帕子收拢入掌心,“正是春日,猫儿发了情,眼下许是又将纱幔抓挠坏了。”
轻顿片刻,她眸光一转,重新陇上担忧,“王妃是前天病的,柳御医亲亲自去看了,说是颇有些严重,府内都传遍了,王爷日理万机,不知道也是正常。不过王爷放心,婢妾日日为王妃诵经祈福,王妃的病情虽不见好转,但婢妾相信,王妃终是会吉人天相的。”
看来他的想法没错。至于那锦帛的破裂声是哪来的,他心中自是清楚,看似澄澈的眼眸,登时笼上一层深幽。
“噢。”他满不在意的点头,将书画暂时放了下来,“有你这般祈福,她自然不会有事。”
说罢,转眸望了南鹤一眼,“不过,王妃病重,本王不问上一问,着实不像话,你且好好休息,本王得空再来看你。”
待到阎北城离去,南鹤眸底深处的不甘,嫉恨才有些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本就破了洞的帕子,在她手中不断的揉搓,收紧,直至指尖泛白,都未曾松开。
她瞻前马后,无怨无悔的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都未曾对她担忧过半分,这个陌上花样貌丑陋,性子又不讨喜,他怎会对她如此上心?
莫不是,莫不是他已然对她动了心?
看来,这个陌上花倒真是有几分本事,但这本事到底如何,也不是在于这一时的。
南鹤紧握着帕子的手蓦地一松,红润唇角扬起一抹诡测的弧度。
然,任外界如何闹翻了天,陌上花也暂时没什么兴趣理会,只成日闷在屋里,一面装着病,一面着手开始配置解毒之药。
陌上花屏退众人,又命秦林秦雅在外守着,这才将柳正送来的药材,一一摆在了桌面之上,悉心处理。
她配药之前,都会习惯性的捻起一些,放在鼻端轻嗅一下,在放入药碾子之中,细细研磨,因着柳正将分量已经配好了,她倒也省了一步。
陌上花脚下踩着药碾子,手中捻起一味草药,垂头低嗅。
这次,她面色不如先前的淡然,眸中神色倏然一变,忙不信似的凑到鼻端,又细细闻了一遍,而后又垂头用手在这包药中翻了翻,心中蓦的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