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已经从花千柳口中得知,陌上花似乎猜出了他的身份,但府中人多口杂,若有万一,他也懒得麻烦。
如此想着,阎北城便也没有拒绝,“好,本王这便回去更衣,稍后在回来。”
“王爷慢走。”柳正躬身行礼,还未起身,本已走至窗边的阎北城脚步倏的一顿,道:“昨日的戏还未唱完,你也速速去南鹤那里一趟吧。”
阎北城离了陌上花处,便悄无声息到了南鹤那处换回了昨日所穿的衣物,还未来得及将这边事情处理一番,就见南鹤已然端端正正的跪在了外室。
一见阎北城出来,她便扬声道:“听闻王妃险些丢了命,是属下昨日想出的计策过于低劣,才耽误了王妃,再加上通知过晚,请王爷降罪。”
阎北城停下脚步,如鹰般锋锐的眸光在南鹤的面上缓缓扫视。
若是换了寻常人,便是没做什么亏心事,被他这般盯着,也会徒生出心虚之感,可南鹤仍是微敛眼眸,不卑不亢,看不出半分心虚之处。
阎北城这般盯着良久,见她无甚反应,才收了目光,径自从她身边走过,“你该庆幸,王妃相安无事。记住,下次凡是我安排在王妃身边的人,若有要紧事,一律不许阻拦。”
“是。”南鹤低声应是,未有丝毫异议。然,那下垂的眼眸中,却是分明松了口气的神色。
先前她故意拖住柳正,欲将计就计除掉秦雅种种,她都做的不甚明显,眼下以退为进,也是为了避免阎北城怀疑,如今看来,果然押对了。
“起来吧,先随本王去将戏做完。”阎北城掀了下摆在床榻边坐下,面无表情的吩咐。
“是。”南鹤这才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发髻,估计将发髻弄的散乱些,回到床上躺好,双目紧闭,再加之特意用脂粉化成的苍白样子,仿佛当真病入膏肓一样。
接下来,无非就是又演了出戏,让世人以为,柳正妙手回春,又将她救活了。毕竟,南鹤在王府一天,阎北城的暗桩就多一个,很多事也方便许多。
……
秦雅接过丫鬟端上来的汤药,道:“大哥,你帮我扶王妃起来,我来喂王妃喝药。”
秦林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手在身上擦了擦,才上前将陌上花扶起来。
他的动作很小心,两手只轻托住陌上花的肩膀,不敢有半分多余的碰触,待将她扶起之后,便立刻塞了两个软枕在她身后,让她靠在软枕之上。
秦雅这才用汤匙盛了一小勺汤药,在唇边吹了吹,才送至陌上花唇边,小心的喂下去。
方才喂了两勺,本昏睡不醒的陌上花却突然轻咳两声,口中刚刚喂入的汤药,顿时尽数咳了出来,将一碗汤药都糟蹋了去。
然而秦林秦雅却没有来得及可惜,而是双双面露喜色。
秦雅险些连手中的碗都打了,忙稳了身子,将瓷碗放到一旁,秦林则细心的拿了帕子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