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屋内之余阎北城一人,他紧紧握起的拳头才猛然抬了起来,重重锤在了面前的檀木桌上,那用了数年都无比牢靠的檀木桌顿时在他这一掌之下碎成无数片,七零八散的落了一地。
只是,他眸中那浓得化不开的郁郁之色,却是没有半分消除之态。
……
“今日便启程?”赵威闻言,顿时激动的站了起来,“殿下,如今我方才回到禹州,您身子又没好全,怎么能如此就回去?最起码也要在留半月才可。”
阎岑轩还未开口,便觉喉中一阵发痒,忙微微屏气,极为艰难的将这声咳嗽压了回去,才道:“我昨日不过是一时气急,并无大碍,倒是这水土不服之症颇为严重,御医说,还是要早日回城调养方可。”
赵威却拧了眉,身子微微前倾,压低了嗓音道:“殿下,陛下临行前嘱托你我,必定要尽好督查使的职责,你切不能忘记。”
阎岑轩眉眼不变,温声道:“你剿匪这月余,我日日都在禹州,也随之前往过征兵,这职责如何未尽?”
赵威一噎,想了想,又道:“可殿下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禹王府之内养病,连兵营都未去过,又如何谈得上督察二字?”
阎岑轩原本柔和的眉眼顿时一凝,染了几分困惑,“父皇何时交代过,要去皇兄的兵营之中查看?难道父皇还怕皇兄拥兵自重……”
心中原本的疑惑此刻顿时肃清了不少,之中只觉一阵心寒。他们的父皇,疑心实在太重了,便是疑心的不错,他其实也是能够理解阎北城的。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想让赵威同意怕是难了,看来只能这样了。
想到这里,他原本藏于袖中的手,倏的紧了紧,骨节分明的手指灵巧的将握在掌心的一包油纸打开,将其中的粉末状物散满了整个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