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熙。”相对于李瑾芸的轻言细语,负手而立李瑾芸身后的丰俊苍低沉冷冽的声音中甚至多了一抹警告之色。
而被丰俊苍漠然冷肃的警告所摄,僵持了半天的花宏熙终于是缓缓转过了身来,但却是直叫众人忍俊不禁,果然不愧是圣域宗师,揍人的手法都别具一格。
先不说隐藏在胸前那几乎撕布条的紫衣下究竟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伤痕,就说被揍成蒜头鼻,右脸肿得老高甚至将大大的乌青眼都遮去大半,眼睛更是眯成一条缝的花宏熙直叫欧阳淑婉捂着小嘴猛然一窒。
客房堂屋中,正在悉心帮花宏熙上药的欧阳淑婉不时觑一眼呼吸猛然一紧的花宏熙,原本娴熟的动作更是慢了几分,而一旁将两人的互动在看眼中唇角微扬的李瑾芸不禁同丰俊苍相视挑眉。
“明日的大婚,阿熙就顶着这幅尊荣怕是会叫婉婉遗恨一辈子啊。”
李瑾芸拉着长长的音调缓缓道,而将手中的密报一收的丰俊苍则淡淡瞥一眼几近毁容的花宏熙。
“明天只会比这更糟……”
“呃?”丰俊苍似乎是一语双关,而李瑾芸则唇角微僵的同花宏熙递去别有深意的一眼,顿时叫晃神间被药粉陡然一蛰痛到极致的花宏熙回以李瑾芸一通龇牙咧嘴。
“哦,对了,阿熙你与婉婉这两日忙着闪人,好似还不知阿苍打算后日启程的事吧。”
“耶?后日启程?”上完药粉正收拾桌面的欧阳淑婉动作一僵,“那人家的三朝回门怎么办?”
欧阳淑婉说的极为委屈,弱弱的觑向丰俊苍的小眼更是水光盈盈,而顶着堪比猪头还难看的一张臭脸毫无形象可言的花宏熙则冷哼一声。
“你确定三朝回门后你我还能活着出来?”
“呃?人家不管啦!”虽心有戚戚但却不死心的欧阳淑婉盎得尖声大叫。
顿时将除她外的三人叫到满头黑线,更是震得隐身屋檐下的章睿险些一个身形不稳而坠下,反倒是僵直矗立门前的程林忍俊不禁的瞥一眼被犹如厉鬼抓狂的尖叫而惊到一蹦三尺高的苏志清。
“怎么回事?”略发尴尬的苏志清状若淡定的同程林问。
“婉婉姑娘抓狂了。”抖着唇角强忍了半天笑意的程林据实以告,神色微僵的苏志清顿觉眼前一群乌鸦嘎嘎飞过。
而犹在苏志清的晃神之际,隔着房门却是传来了李瑾芸带笑的声音。
“二哥,你来了,怎么不进来?”
“还以为你们在商量什么要事,想说不便打扰的话,就晚会儿再说。”
推门而入的苏志清唇角微僵,瞥一眼鼻青脸肿到几乎快人不出来的花宏熙,不禁很是疑惑的挑眉,若非他那一身惯常的紫衣在身更有欧阳淑婉深情的注视,他甚至都怀疑这丑陋的家伙该不会是城门楼子下的某个乞丐的说。
“你们聊,本少主还是想想怎么美容才能叫这张脸明儿个能见人。”被苏志清过于灼然的眸光所摄顿觉浑身犹如蚂蚁过境的花宏熙晃晃悠悠的起身,甚至还将欲言又止的欧阳淑婉也一并顺走。
瞧着那对欢喜冤家相扶走远的背影,略发走神的苏志清被李瑾芸的呼唤声打断方才转身回眸。
“二哥,刚刚郡主与雪鹰王可是郑重将鲍老板在扬州的生意交托给咱们了,所以日后还要二哥多多费心周旋不要推辞啊。”
“你不说还我还差点忘了,那个柳青竹呢?”在圆桌旁两人相对而坐的苏志清接过李瑾芸聊表心意的热茶,眸光微闪连忙正色道。
“呃?这,我原本以为她是被月氏太子的手下给撸起来要挟淳于殿下的,可刚刚同、呃、花神沟通一番才知她误入了北戎鹰王的圈套,此刻正在北戎鹰王暂住的宅邸、呃、就是闹腾到鸡飞狗跳呢……”李瑾芸说着都忍住不眉眼带笑。
“北戎鹰王身在何处?”抓住了她话中重点的丰俊苍寒眸微眯。
猛然收敛笑意的李瑾芸瞥一眼漠然冷肃的丰俊苍却是不答反问的道。
“阿苍想做什么?”
“顺手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