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兵符重量仅有5钱。
“李大人的意思是说,这兵符乃是伪造之物?”杨国忠捋着胡须问道。
“不错,重量的细微差别,是很难现的。真正令我确认无疑的,是这兵符上的斑点。”李沧海说道。
众人纷纷伸长脖子,努力朝他手中拿着的兵符看去。
然而,这兵符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兵符,有何不妥?”杨国忠疑问道。
“可能离的较远,大人看不清楚,若是离得近了。就会现其中问题。”李沧海说道。
杨国忠犹豫了下,朝李隆基看去,征求其意见。
李隆基也想知道这兵符究竟有何不妥,于是挥了挥手。
杨国忠忙走到了公堂之上。从李沧海手中接过兵符,仔细看了起来。
这一看,倒让他在兵符上现了一些淡绿色的斑点。
这些斑点并不明显,若是不仔细查看,很容易被人忽视。
“这些斑点又是什么东西?”杨国忠疑惑道。
“铜绿。”李沧海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铜绿?”杨国忠愕然。
“不错,正是铜绿。正是这些铜绿。才让我确定这兵符乃是伪造的。之所以会有铜绿,是因为这兵符乃是用黄金与黄铜混合而成。”李沧海说完,不禁冷笑一声,说道:“为了尽快扳倒秦复,某些人可谓是急不可耐,才会出现如此大的破绽。”
“你说秦复被冤枉的,又是被谁冤枉的?”杨国忠恍然大悟,却又明知故问地道。
李沧海淡然道:“杨大人想必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为何又要明知故问呢?”
杨国忠捋着胡须,呵呵一笑道:“李大人这话可就说错了,此案本相又没有参与,如何能知晓谁冤枉秦复?”
“哦?杨大人当真没有参与此案?”李沧海盯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
“李大人,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究竟是谁在冤枉秦复吧?”杨国忠眯着眼睛,说道。
李沧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诬陷秦复,非一人所为。但若说起针对秦复所布下的整个计划,却是一个人的功劳,那就是罗希奭!”
李隆基脸色一沉,道:“李沧海,你以为朕是三岁孩童,可以随意戏耍不成?罗希奭整饬吏治,与朝廷有莫大功劳,你竟说他陷害秦复?”
李沧海实在是不想再说什么,都说李隆基自开元盛世之后,就变得昏庸,这话倒也一点不错。
贪图享乐,重用奸臣,更可悲的是,还将奸臣视为功臣。
“陛下,如今罗希奭就在洛阳,陛下可让其上堂对峙。”李沧海并没有言辞激烈的和他针锋相对,而是对着他深深地行礼,平静地说道。
李沧海不是傻子,自古皇帝多是小心眼,冲撞皇帝,对自己绝对没有好处。
“罗希奭不是应该在始安郡吗?为何会在洛阳?”李隆基皱眉,他随手一挥,沉声道:“宣他上堂!”
很快,罗希奭在几名金吾卫士兵的看守下,被带上公堂。
罗希奭见到公堂内坐满了群臣,心中暗自吃惊,待他看到暖阁中坐着的李隆基时,眼珠子咕噜一转,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陛下!李沧海毫无道理将臣关进大牢,求陛下给臣作主啊!”
李隆基见罗希奭蓬头垢面,神色憔悴,似乎受到酷刑折磨,他一拍龙椅,喝道:“李沧海!这是怎么回事?”
李沧海瞥了眼罗希奭,却现罗希奭正闪过一丝得意,他不禁冷笑了起来。
他早就知道,罗希奭故意不吃不喝,将自己弄的神色憔悴,就是为了在李隆基面前装出凄惨的模样,好博取同情。但李沧海却并未拆除他,对李沧海来说,罗希奭的这种自虐,也算是一种赎罪,他很乐意看到。
“回陛下,罗希奭擅离职守,有失职之责。他是被臣关进的大牢。”
此时,吏部尚书高洛川走出来,对着李隆基恭敬的说道。
李沧海没想到高洛川会出来替他解围,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吏部尚书主管天下官员考核升迁,这罗希奭倒也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按照吏部律例,官员无故擅离职守,吏部是有权对其进行处置的。
罗希奭愣了下,他恨恨地瞪了眼高洛川,看那神情恨不得直接上去掐死他。
“罗希奭,本官说过会让你面见圣上。如今,圣上就在你跟前,你可以说了吧!”李沧海神色淡然地道。
罗希奭眼珠子转了一下,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又要我说什么?”
“自然是你当年如何设计陷害秦复之事。”李沧海瞥了他一眼,说道。
罗希奭笑了起来,他笑一阵子后,突然大义凛然地道:“秦复通敌叛国,证据确凿,乃是不争之事,你说我陷害他?我看分明就是你在诬陷我!”
李沧海深深地看着他,悠悠地道:“罗希奭,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有些时候,生死只在一念之间,你可要把握好了。”
罗希奭不以为意,他刚要开口狠狠地讥笑李沧海几句,却突然现李沧海看着他的眼中,有一种怜悯之色。
罗希奭心性高傲,想当初他执掌刑狱,是何等威风?
别的不说,就说当年针对太子李亨之时,自己身为监察御史,大肆杀戮贬谪官员,那可是自青州一路杀到岭南,就连前相李适之也因惊惧自己的名字,而未等自己前去,就吓得服毒自尽。
如今,李沧海竟然对他投以怜悯之色,这让心性高傲的他,如何能忍?
“秦复通敌叛国,乃是不争事实,我从未陷害过他!”罗希奭挺起胸膛,傲然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