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是她自己说的,听说是个什么高人。我反正是不信的,说来也怪,我这个姐姐以前可没这么聪明,最近变得简直太多了,我都不认了,简直不像是一个人。”宋瑶忍不住说道。
“是吗?”柳心荷却是目光一亮,她看了看四周,忽然小声地问:“你觉得,她会不会被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否则怎么会大变样?”
“不干净的东西?”宋瑶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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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瑶吃了一惊,“不会吧?”
“说不准。”柳心荷眼潭深深,带着一抹疯狂,这未必不是个机会,宋依依的确突然变得让人都不敢认识了,她早就怀疑这点了。
“我看,你们家中不如找点得道法师,要好好做做法才是。”柳心荷嘴角微勾,“不过,最好是大庭广众之下,光天化日,让大家都看看她是个什么玩意儿。”
宋瑶顿时眼睛一亮,明白了她的意思。
柳心荷想制造言论,这说法就是要宣传宋依依的改变是被鬼怪附身,只要传出这种事,总免不了被人怀疑。
“好,还是柳姐姐聪明,哼,你不知道,最近那小贱人好生得意,我看她都快找不着北了,也不看看她那容貌,怎么比得上姐姐你国色天香。”
柳心荷嘴角扬起,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花容月貌,我见犹怜,她这样绝丽的姿容,怎么是宋依依那相貌可比的。
若非是宋依依从中做鬼,表哥才不会把她赶走!
她低声跟宋瑶说了些如何操作的话,宋瑶一一点头,对此深信不疑。
很快,宋瑶就离开了。
柳心荷正想让人打听下自己母亲现在的情况,但是,没想到不到傍晚,就见到了余仲卿。
“柳小姐,阿策说了,让你准备下,明日就搬去别院,姑太太那里病已好了,你不用再担心,别院安静,正适合休养。”
余仲卿面色淡然,目光平和,看着柳心荷陡然变色的脸,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闪烁着愤怒恐惧嫉恨各种情绪。
“不会的,我要去见表哥,表哥不会赶我走的!”她急切地想出去找人。
余仲卿拦住了她,淡淡道:“摄政王不会见你,既说了你们去养病,就不要见人了,安静为好,柳小姐,你是摄政王的表妹,但不是其他,人贵有自知之明。”
柳心荷明白他的意思,但正因为明白才感到无法接受,心中窒闷。
她双目泪盈盈,哭道:“余公子,求你,你带我去见见表哥好吗,我不想离开表哥,只要留在府中做个,我宁愿做个婢女——”
余仲卿叹了口气,却不耐烦看她虚伪的脸,摇了摇头,似笑非笑:“柳小姐,你是摄政王的表妹,记住,也只是表妹。”
说罢,似乎懒得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柳心荷怔怔地看着他离开,许久,忽然愤怒地摔碎了屋中大片的瓷器。
凭什么让她走,她一直把自己当做这座府邸未来的女主人,如今只是因为得罪了宋依依,就要被赶走?
凭什么,那个女人哪点比她好!
柳心荷不甘,愤怒,漂亮得仿佛白瓷一般的脸庞此刻因为愤怒而扭曲,仿佛冰裂了。
可是,任凭她再如何反抗,也是无用,她还是得离开。
余仲卿去了观涛阁复命,见夏侯策起身,身上换了蟒袍,似乎要出去,问道:“入宫么?”
“嗯,去见太皇太后。”
“倒是,毕竟陛下下了罪己诏,倒是该问问。对了,刚刚我已经通知了你表妹了,她似乎不很愿意,想见你一面,她说哪怕给你当婢女,啧啧,阿策,你还真是艳福不浅。”
余仲卿笑着打趣道。
“不必见。”夏侯策冷哼了一声,目光阴冷没有温度,“姑母差点被她给害死,这样心狠手辣的婢女我可要不起。”
余仲卿闻言也颔首,原来此次夏侯策刚回京看望了生病的姑母后,就让人调查,结果发现柳心荷为了留下,害得夏侯兰染上风寒,并故意弄了不管用的汤药,目的就是使病情加重,以达到留下来的目的。
知道此事,夏侯策很是恼怒,把柳心荷和夏侯兰分开,重新治疗,数日功夫,夏侯兰病情渐渐稳定好转了。
也是这事,让夏侯策对柳心荷再无半点耐心,这样连母亲都害,拿来当苦肉计的女人,他不需要,哪怕当挡箭牌,都不够资格。
“那好,明日送她们离开就是,要我说,等宋依依嫁进来,也是不可能让她们再住下去,现在走也好。”
夏侯策顿时看了他一眼,“谁要娶她。”
余仲卿见他冷冰冰的样子,忍不住想笑,“真不想娶啊,我可听说某日那日还抱着她进书房呢。”
夏侯策冷漠俊逸的脸庞瞬间闪过一抹不自在,故作恼怒:“那是本王不想看她睡死!”
说着便抬脚走了出去。
余仲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好啊,下次见到宋小姐,我一定转告她!”</p
夏侯策脚步顿时有些停顿,没好气地回头瞪了这损友一眼,“你少跟她胡说。”
余仲卿嘴角带笑,“是否胡说你清楚。阿策,你入宫是为陛下的事吧?此事,我看就这么定吧,总不能你来接手,陛下去,无人敢刁难,只是祭祀三日。”
“他是该历练一番,如今也该懂事了。”
“阿策,防人之心不可无,陛下年纪也大了起来,有些事你记得注意,我不想你跟皇帝互相猜忌。”
“他真猜忌又如何,我自有主张。”
夏侯策离开摄政王府,骑马赶到皇城。
此刻天色渐渐向晚,夕阳西下。
大晋皇宫金碧辉煌的宫殿在阳光下反射着炫目的光泽,巍峨的大殿却因空旷带着些许冰冷。
小皇帝低眉垂目,站在慈宁宫的正殿内,久久不语。
窦太后叹了口气,看着面前孙儿挺直的腰板,忽然有些错觉,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去世的儿子。
这孩子虽然年幼,但主意极正,拿定的主意别人说再多也是无用。
“你这孩子,如何没商量一下就下罪己诏?你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吗,把罪责揽到你身上,这对你的名誉有损。何况,还要去太庙祭奠三日。”
窦太后的头发已经布满了银丝,此刻双目更加疲倦。
“皇祖母,孙儿未曾禀报,是孙儿的错,只是,此事总要有人承担责任,身为萧家的子孙,却如此无用,孙儿让祖先蒙羞,如何不该请罪?”
窦太后怔了怔,似乎没想到他这般说,有些欣慰也有些心酸。
若是当初儿子没有早死,也不至于让情势落到这种地步,让夏侯策当摄政王是先帝的意思,但也是无奈之下的选择。
若不然,朝政恐怕更加乱,平心而言,夏侯策上台之后也着实做了些利国利民之事。
但,小皇帝现在没有实权,是事实,她能猜测到一部分小皇帝的想法,为夏侯策作保而自己去受罚,隐含的目的夏侯策和朝臣中一些精明之人都会明白。
“罢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去太庙祭拜祖先也好。只是你母后知道此事哭个不停,你待会去看看她吧。”
“是,孙儿待会便去看望母后,过后便前往太庙。”
“太皇太后,摄政王求见。”
窦太后颔首,看向小皇帝:“阿策来了,你便见一面再走。”
“好。”小皇帝白净清秀的脸庞此刻不再显得幼稚,而带着几分少年帝王隐隐的锐利。
夏侯策踏进慈宁宫,目光便一眼看到那个腰板挺直,目光锐利的少年,如雄狮般的男人目光顿时扫了过去,浑身气息大张,那双咄咄逼人的双目,带着逼人的凌厉和霸气,和少年的目光相对。
仿佛一只成年雄狮和幼狮。
“策叔。”小皇帝率先低下头,微微一笑,开口道:“策叔才从京郊回来吧,辛苦了。”
夏侯策敛眉,收敛起浑身的气息,嘴角微微勾起,似赞扬似否定:“陛下,罪己诏不该发,此事罪不在陛下。”
“策叔,事情总要有人负责,朕不想看到各位大臣为了罪责在谁而互相攻歼,无心朝事,而且策叔你为地震的事劳心劳力,朕不想看到旁人诋毁侮辱你。既然如此,朕这个天子就该挑起这个责任,此事已定,待会见完母后,朕便去太庙。”
夏侯策目光灼灼,看向面前的少年,他目光清澈却带着决然和倔强,那样坚定的目光出现在这少年的躯体上,是少年初长成的锐利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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