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都是你象。
-俩男的一起吃蛋糕幼稚不幼稚啊。
三钟后,喻繁面无表情站在蛋糕店店员面前:“定个小尺寸的蛋……”
手机响了一声,喻繁拿起来看。
【s:抱歉,今天见不了了。家临时聚餐,要忙到晚上。】
陈景深中午准备出门的时候,拉开房门就看到了已经打扮好了的季莲漪。
见他已经收拾好了,季莲漪有些,戴着耳环让他上车,说今天回婆家过日。
陈景深说自己有约,那一刻,季莲漪的脸『色』变得奇差。她冷着脸不许他去,还让婆给他打了电话,母俩峙了一个小时,直到陈景深发现季莲漪没关好的手提包有几盒『药』,才无奈答应。
陈景深两家的亲戚其实都不熟。他叫不上名的几个同辈坐在一起,冷淡听他们玩游戏,他在这些人眼中是“别人家的孩”。其中一个人问他玩不玩,另一个马上说陈景深怎么可能会玩游戏?
又被季莲漪推到人前供长辈们聊天,坐在沙发上一天,聊成绩聊前程,大家都挺热闹,只有他自己没说过几句话。
中途收到他男朋友的消息:【聚餐好不好吃?】
陈景深就回:【没关东煮好吃。】
熬到晚上,终坐上车回家。母俩都还记得早上的事,一路上谁没开口。
直到进了家门,陈景深刚准备上楼回房,季莲漪忽然叫住他。
“你今天有听婆说的那学校吗?”季莲漪道,“那纽约——”
“我不出国。”陈景深淡声回答。
“你可以了解一下那边的环……”
“不去。”陈景深道,“别提了。”
季莲漪跟他视几秒,撇过脸表示这个话题结束。
回到房间,陈景深只觉得累。他把礼盒全都扔到桌上,刚要去洗澡,手机进来一条消息。
【-:到家了?】
【s:刚到。】
【-:哦,走廊】
陈景深看着这条消息,怔了两秒才有作。他转身开窗,站在阳台往下望——
小区路灯昏暗,树枝随着夏夜晚风晃来『荡』去,茂密的枝丫下,影影绰绰能看到坐在长石椅上的男。他手肘不耐烦支着石椅扶手,翘着二郎腿,旁边空着的位置还放了什么东西。
陈景深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喻繁刚赶走一只蚊。
“陈景深。”喻繁仰起头,把蚊虫的怒气全撒在阳台站着的人身上,“你们小区种这么多树干什么??”
陈景深绷了一天,忽然就笑了。他说:“等我下来。”
“别,”喻繁赶紧叫住他,“你就站阳台。你家客厅窗帘没拉紧,你妈在沙发上打电话。”
说完喻繁又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居然偷窥别人家。
陈景深安静了一会儿,像是在犹豫。半晌才问:“怎么进来的?”
“保安见过我,我说我来帮你遛狗。”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跟我说。”
“没多久。”喻繁含糊说,“陈景深,你废话很多。”
喻繁站起身,从昏暗树影跟他视:“看得清我么?”
陈景深说能。
然后他就看着喻繁转身去拿椅上的东西,捣鼓了一会儿后,陈景深眼底一晃,黑夜忽然冒出一点星火。
喻繁举着点燃了蜡烛的蛋糕转过身。他一只手举蛋糕,另只手举手机,仰头说:“陈景深,18岁日快乐。”
陈景深今天被强制拽去演了一天的寿星,台词只有“是”、“不是”“没有”。
这场无聊的剧本原本已经进入尾声。喻繁举着巴掌大的蛋糕远远他说一句日快乐,这一天似乎又热闹起来。
陈景深站在阳台上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哪来的打火机?不是戒烟了吗。”
“……”
他男朋友立刻冷下脸:“蛋糕店送的。说戒就戒了,我还能骗你?”
那抹火光把喻繁的眼睛映得闪烁明亮,他皱了下眉,不耐烦催,“赶紧吹蜡烛,举着很累。”
陈景深很短促吹了一下,一股轻风拂过,烛火倏熄灭。
两人都怔了怔。喻繁盯着蛋糕呆了几秒,然后才重新抬头通知他:“行了。这蛋糕你吃不到,我自己吃了。”
“还能这样?”陈景深问。
“不然?我爬墙给你送上去?”
“可以试试。”
喻繁忍着把蛋糕扔陈景深脸上的冲,重新坐回长凳,掏出叉往嘴塞了一口蛋糕。
“怎么样?”陈景深问。
喻繁都不知道多少年没吃蛋糕了,简单评价:“甜死了。”
两人一人吃,一人看,傻『逼』似的望了一会儿。
陈景深:“要不我跳下去吧。”
“然后我给你打120?”
“……”
陈景深忍了下笑,看着他一点点把蛋糕吃掉:“为什么突然来找我?”
为看你发的消息,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喻繁说:“闲得没事干,瞎转转,就转过来了。”
“还带着蛋糕?”
“路上捡的。”喻繁面无表情说,“正好写的你名字。”
他实在吃不下了,把蛋糕放回盒,准备扔冰箱明天再吃:“陈景深,我回去了。”
陈景深嗯一声:“电话别挂。”
“……哦。”
喻繁拎起蛋糕盒,又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掏出一个黑『色』礼盒:“了陈景深,礼。我藏这棵树下,我走了你再下来拿。”
“我现在下去。”陈景深说。
“别,一会儿你妈看见了。”喻繁提起自己的蛋糕盒,道,“我走了。”
喻繁走出一段,回头看了一眼。陈景深还站在那,阳台没开灯,他只能看到男高瘦的身影。
他想起刚才陈景深他妈妈一起下车的时候,两人一句话没说,陈景深拎着很多礼,脸上却丝毫表情都没有。
明明是出去过日的,回来还是一脸寂寞。
陈景深看着他停住,刚想开口问,方忽然又折身回返,走到了刚才那张石椅前。
“陈景深,我没跟你说过吧。”喻繁仰着头看他。
“什么?”
“我喜欢你。”
一阵微凉的晚风吹过,树枝沙沙响。他男朋友的头发被吹得满天『乱』飞,那双看向他的眼睛在黑夜中微微发亮。
“日快乐,陈景深。”电话,他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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