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俺信不过谁,还能信不过你?”宾鸿摇摇头道:“只是这次长老有言在先,让那姓黑的做主将,你得听他吩咐,俺是担心兄弟你,被他带到沟里去啊!”
“哦……”刘信闻言瞪大两眼,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会吧,这次俺要是败了,姓黑的也没好果子吃!”
“哎,兄弟,人不能只看眼前!你得看将来啊!”宾鸿却大摇其头。
刘信闻言苦笑道:“军师,你又不是不知道,俺没有那些弯弯绕,有话您就直说吧。”
“我问你,这姓黑的是谁的人?”宾鸿问道。
“是长老的人啊?”刘信闷声道。
“他才跟了长老几天?”宾鸿耐着性子道:“他原先是谁的人?”
“刘俊!”刘信说完,神情一沉,他和刘俊素来极不对付,后来见刘俊飞黄腾达,心里更是直泛酸水。
“这才对嘛。”宾鸿沉声说道:“姓黑的是刘俊安插在总舵的眼线,要是让他得了势,刘俊可就了不得了!”说着看一眼刘信道:“以刘俊的人品,到时候会不会授意他挤兑你?”
“唔……”刘信果然被宾鸿说动,将王贤和刘俊划了等号。一想到要是王贤当了大军师,就感觉自己前途一片灰暗。忙求助的看向宾鸿道:“军师,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这不就是来救你吗?”见刘信已经上套,宾鸿高兴极了,笑眯眯道:“兄弟,你觉着自己在长老心里地位如何?”
“应该,还算,可以吧……”刘信不太确定道。
“不要妄自菲薄嘛,何止是可以?绝对是长老心中的头号干将!”宾鸿笑道:“这地位不是一朝一夕得来的,自然也不是一次半次能毁掉的……”
“军师,是想让俺……”刘信有些听懂了,瞪大眼睛看着宾鸿。
“哎,俺怎么能坑自家兄弟呢?”宾鸿摇摇头,淡淡道:“我也不是让你败,只是让你拖,拖到我那边事成,你再动手取胜不迟。”说着笑眯眯道:“届时你大获全胜,只是迟了一点,长老就算不赏你,也决计不会罚你。”
“而姓黑的则输给了军师,从此都得乖乖靠边站!”刘信闻言大喜,拊掌道:“妙!妙计!”
“那就这么定了?”宾鸿端起酒杯,死死盯着刘信。
“就这么定了!”刘信端起酒碗,与宾鸿碰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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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宾鸿的小动作,王贤其实有所耳闻。戴华这些天什么都不干,就专盯着这家伙,第一时间就回来禀报,说宾鸿跑去刘信那里,两人密谈许久,很可能要对王贤不利。
王贤听了,却毫不在意,继续埋头在临淄地图上研究起来。
“先生,您可不能大意啊!他们都是一伙的,当心坑了咱们!”戴华愈加焦急起来。
王贤笑笑没说话,在一旁伸展筋骨的邓小贤笑道:“皇帝不急太监急,大人自有定计,你瞧着就好。”
“得,算我瞎操心。”戴华郁闷的翻翻白眼,不再絮叨。
第二天,王贤、刘信、宾鸿、丁谷刚四人拜别了唐长老,便分作两路,各率五千人马,往临淄淄川而去。
王贤和刘信的目的地是临淄,临淄和青州相邻,距离不过几十里。其实,淄川和青州也只有几十里而已,这也能直观反映出,青州军如今的形势,看似鲜花着锦、地广人多,但其实老巢青州时刻处于官军和汉王军的威胁下,根基远远谈不上安稳。
唐长老不是没想过将大本营东移,远离两面受敌的威胁,但一来青州是他的老巢,岂能轻易舍弃,二来白莲教起兵以来,一直高歌猛进,唐长老自然不会主动示弱。所以摆在青州军面前最理想的方案,就是西进淄川北取临淄,将战线向外推进!
所以唐长老派王贤和宾鸿分头出兵,并不只是为了让他们一决雌雄,更重要的是利用二人的争胜之心,为大本营攻取战略缓冲,也为进一步统一山东取得一块跳板!
这其实早在王贤和唐长老密谈时,就已经是计划好的了!所以看似是二位军师之间的较量,但唐长老已经开始执行王贤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