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笑道:“族长最容易消火。你买两斤糖、五斤肉,他就眉开眼笑了。没事,这是不严重。”
顾纭放下了心中重石。
晚夕,白贤回来了。
山上的茅草屋,他带着人修葺了三天,终于弄好了。
顾纭去看,发现外墙加固了一圈木料,顶棚也换了茅草,还在茅草下面垫了一层雨布,围了个小篱笆院。
刮风下雨都不怕了。
“除了不能度寒冬,其他的都可以。”顾纭笑了笑,“以后不住了,给五姑夫吧。我们小住几天就回村子吧,听说已经没事了。”
白贤点点头。
他有种结婚的感觉。
新婚的男人,是不是也这样收拾好房子,把他的新娘子接过来?
他一直沉默着,脸微微发烫。
收拾了一通,他们俩就住下了。
这茅草屋只有三间,都比较小。她住西边,白贤住东边,中间是厨房——没有堂屋的概念了。
顾纭的床上,铺着新买的被褥,最下面垫了厚厚的茅草,非常柔软暖和。
她躺着,开始思考村民的话。
村民可能是轻描淡写了。
四叔知道她在哪里,假如真没事,四叔会派人来接她的。
既然四叔还没有来,意味着她暂时避开族长,让族长多消消气的决定是正确的。
这天晚上,她想了很多,甚至也想了对面的男人。
大家现在都觉得她和白贤是一对儿,不知道他......
那天的吻......
她迷迷糊糊的,堪堪有了点睡意,就被什么东西的叫声吵醒了。
她吓了一大跳。
她侧耳倾听,好像是野兽的咆哮。山里有回音,那声音既很近又很远,顾纭吓得头皮都要炸了。
她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灯光,以及脚步声。
白贤故意把脚步声放得很重,走在她门口,问她:“顾小姐,你醒了吗?”
“嗯。”顾纭连忙爬起来,把门打开。
这竹编的门也没有锁,关上防君子不防小人。
顾纭看到白贤的脸时,心里稍安。
“你害怕不害怕?”白贤问她。
顾纭用力点点头。
白贤就说:“你别关门,我就在你门口打地铺,这样会不会安心点?”
就在此时,野兽的咆哮更近了点。
顾纭瑟瑟发抖。
她扑到了他怀里:“咱们......还是回镇子上去吧,我害怕!”
白贤的手,轻轻落在她的后背,安抚的拍了下:“不怕,我带了枪,也有刀。”
顾纭点点头。
她这一晚是不敢睡了,就让白贤进来,两个人在屋子里说话。
到了后半夜,还有其他的声音,总之听着很吓人。
顾纭不停的发抖,恨不能连夜下山。
一直熬到了凌晨五点多,山林里稍微寂静了点,她才堪堪睡着了。
她后来是被说话声吵醒了。
五姑夫来了。
面对这崭新的茅草屋,五姑夫大大夸赞了白贤一番。
说起野兽的声音,五姑夫说:“别怕,它们不敢靠近这里的,都是在山谷里叫。听着声音是吓人。”
顾纭醒了。
她问五姑夫来做什么。“你四叔让我带句话,暂时还是别回村子,镇子上也别回,听说有人看到了你,族长发了脾气。”五姑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