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像个闷葫芦似的不开口,时文景又觉得头痛,伸手往桌上抓东西砸,依着他当年行军打仗的暴脾气,非抽他几鞭子不可,可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他不愿意娶的媳妇,回头还不得把人给吓着了。
时文景胡乱一抓,抓到一块砚台,这砚台可是时文景的宝贝,不过这么一砸下去,怕是要受伤的,身边太监刘英见状,连忙上前相劝。
没想这会儿时郁开口,“父皇,要我娶房媳妇也不成问题,那得我选。”
“好,那你倒是选啊,这么多年了,我瞧瞧你,三十岁的人了,与你同龄的孩子都大了。”
时郁这会儿抬头看向时文景,似下定了决心,说道:“我之妻是位庄户出身,父皇可准?”
“庄户出身?”
时文景说不出话来,京城里这么多的贵女,为何娶个庄户出身,没读什么书,不知礼节,将来可是一国之后,不成体统,于是时文景想也没想的拒绝,“京城贵女当中,随你选,为父不反对,但是庄户出身,那自是不可。”
时郁听后,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便是打死也不开口了,时文景被儿子气得不轻,时家子嗣单薄,他盼着儿子们多生几个孙子。
于是时文景松了口,“庄户出身,做你的侧妃还差不多,正妃自是不成。”
时文景已经很让步了,为了两儿子的婚事是操碎了心,一个不娶,一个守着边关不回,连他的圣旨也不放眼里,偏生他能耐了半生,却在晚年时败在两儿子手中,心里越发慈悲起来。
时文景见大儿子不接话,一脸惊讶道:“你是一定要将她娶为正妃了?”
时郁点头。
时文景压下心头的怒意,问道:“她是谁?”
时郁接了话,“我知道父皇在想什么,在父皇还没有召告天下之时,我是不会告诉父皇她是谁的,她是庄户出身,没有什么靠山,将来但凡有人欺负她,也只有我能护她,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瞧瞧这一番话,这得有多深情了,竟然对那庄户女如此相护。
“你们两兄弟是有能耐了,你弟弟要留在边关,你还私下里给他运粮,你这是要气死我的。”
时文景又抓起砚台,正要掷出去,外头刘公公传话,刑部尚书范大人觐见。
时文景再次压下怒气,将砚台放下,理了理衣裳,叫大儿子别像个木头似的站在中间,坐旁边去。
时郁便也听话的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中。
范井进来,看到太子也在,他心头一动,御书房里怎么气氛不对劲,莫不是又为了太子的婚事?
范井进来不敢多话,生怕惹祸上身,却是迅速将手中的案卷呈给皇上。